昏暗的灯光下,蒋斐然单手放在嘴边神神叨叨着:“手脚不干净,她来之后,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卫生间的卫生纸刚放进一卷就全没了,注意,不是用完了是全没了,茶水间的速溶咖啡,就那个小袋小袋装的,刚拆了一盒直接没了一大半……”
迟非晚嘴角抽搐:“你们招的怎么都是些奇葩呢。”
傅濯星补充:“公司往年招来的都是些学弟学妹,知根知底,从来没有遇到类似的,所以也没想过在公司装摄像头,因为丢失东西,不止是公司的,还有员工的一些小零食也不见了,不得不装了一个小摄像头,结果就……”
“我们小傅还算个好人,问女孩是不是缺钱,可以提前预支公司,结果女生支支吾吾的,小傅只好结算了一周的公司让她离开,女孩看着不穷也不缺钱,应该是某种癖好吧……”蒋斐然重重的点点头,一幅你真是个好人的眼神看着傅濯星。
迟非晚看向傅濯星,看不出来这个言辞直接又不是很温柔的人,还这么善良。
傅濯星注意到迟非晚的眼神,回望过去,眼神突然对上,迟非晚略感不自在,故意错开他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吧台上。
花满满来了兴趣:“还有没有其他例子,面试都这么有趣吗?”
蒋斐然喝了口酒:“当然有,只是怕说出来吓到你。”
“什么什么,你快说。”花满满小手拍打着蒋斐然的肩膀,蒋斐然笑着躲开,眨了眨眼睛:“是你想听,那我可说了。”
“最后一个我们面试了个女生,女生面色不太好,一张脸煞白煞白的,那个时候天气还不是特别冷,她就穿了个袄子,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的两只手一直在相互揉捏,非常不自在。”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驻场歌手的歌声切换成一首空灵而遥远的音乐,蒋斐然压低声音,在黑暗中他的一只眼睛乌青一只眼睛明亮,看着有些渗人,他放慢语速:“我为问女孩是不是生病了畏寒,她却说没有,眼睛时不时往后瞟,表现出很害怕的模样,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公司门口有个人一直在看着她,那个人穿着蓝色制服,身上都是血,还在往下滴,可她走后我往门口一看,门口哪里有人啊……”
花满满聚精会神,眼睛紧紧盯着蒋斐然,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抓紧了裤子,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傅濯星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半听半不停,迟非晚突然感觉十分凄冷,摸索着自己的胳膊。
“她面试走后,我们特地去问了一下物业,物业支支吾吾的,给了点好处他就说了,说前年的时候有个在楼外擦玻璃的工人,擦着擦着楼上有个坏心眼的畜生嫌他太吵了,就一剪刀剪断了绳子……”蒋斐然将脸扭向花满满那边:“然后就听到了咚的一声,工人就没了……之后经常会有人看到工人出现在楼层里,浑身是血,慢慢的爬进公司了……”说着蒋斐然突然冲着花满满猛地张开自己的五指:“他就这样!”
花满满一声尖叫,甩出手中的柠檬水,劈头盖脸的淋在了蒋斐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