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永刚史没有料到五条悟会来得那么快, 也没有料到禅院甚也会和禅院嘉穗理所说的相差如此多。
之前在芽衣的事情上,他在五条悟手中吃了亏,就一直惦念着。
可惜五条悟一直没给他机会找回场子。
而这回,禅院甚也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 他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在他的预想中, 在五条悟到来之前, 禅院嘉穗理就该从禅院甚也嘴里套出话来, 不会给五条悟这样质问他们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们却成了被动的一方。
说到底,还是禅院嘉穗理的错
说好的她的儿子很好控制呢说好的只要她出马,就可以轻易让禅院甚也说出实情呢
结果反而是她自己受影响犯了病, 差点把人直接放走。
废物。
这样想着,他剜了禅院嘉穗理一眼。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这么没用, 他怎么会被一个还没成年的小辈这样质问
禅院嘉穗理接收到福永刚史的视线,很自然地低下了脑袋。
一副认错的模样。
但却只换来了福永刚史的一声“哼”。
禅院甚也和五条悟两人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禅院甚也又想笑了, 但是他心中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禅院嘉穗理不该是这样的。
视线再次在眼前几人身上扫过, 他心中的违和感更甚。
五条悟轻轻握了握禅院甚也的手腕,稍加安抚, 然后朝福永刚史问道:“所以,你想好理由了吗”
理由自然是没有的。
他们甚至连逮捕令都没有,只等着禅院嘉穗理套出话来后再补流程。
逮捕令
福永刚史眼神一转,想到了什么。
突然, 他厉声道:“禅院嘉穗理”
禅院嘉穗理眉头一跳,立刻应道:“我在。”
福永刚史单手撑着拐杖, 指着禅院嘉穗理问道:“我问你, 你为什么把你儿子带到这里来。”
这是直接将锅都甩到了禅院嘉穗理身上。
禅院嘉穗理反应很快, 立刻答道:“我儿已离家数月, 我想他了。”
说完,她又看向五条悟:“五条少爷强行将我儿带离禅院家,可否给我这个母亲一个解释呢”
他五条悟要说证据,那就说证据。
禅院嘉穗理清楚知道禅院甚也在禅院家经历的那些事,只是她从来都不管。
现在禅院甚也被养得很好,她明显看到禅院甚也脸颊上的肉都多了些。
最直接的证据都已经在这段时间中消失了,更别说几个月前五条悟亲眼看到的那场“家暴”。
至于之前禅院家人在意的“家丑外扬”一事,她可不在意。
五条悟如果想要说,那就让他说去。
之前是她被其他事绊住了手脚,没能第一时间把禅院甚也带回来。这一次,她一定要把禅院甚也带回到自己身边。
她想得很好,然而现实却是
五条悟倚着禅院甚也,一手握着禅院甚也的手腕,一手拿出了手机。
他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喜欢把一些事情用手机记录下来。
虽然当时只是无意之举,但是现在似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禅院嘉穗理看着五条悟的动作,直觉不好。
不等她开口阻止,五条悟就已经将手机屏幕面前了她。
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个视频,正是那天五条悟见到的场景。
虽然知道这一切,但是禅院嘉穗理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禅院甚也被家里人欺负的模样。
真狼狈啊。
果然是个废物,居然被那样废物的人欺负成这样。
废物就活该是这样
谁让你是个废物
禅院嘉穗理的眼神又逐渐不对劲起来。
鸭舌帽男人不动声色地朝禅院嘉穗理的方向走了两步,左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
“嘉穗理。”
男人的声音放得极低,但是在如此寂静的空间里,还是显得那么明显。
禅院嘉穗理瞬间恢复了正常。
而禅院甚也和五条悟也自然又看向了他们俩。
五条悟收好了手机,问禅院嘉穗理道:“这位母亲你现在觉得我有资格把他带走了吗”
他刻意加重了“母亲”二字的音量。
禅院嘉穗理辩驳道:“这些事我从来不知道,今日回去我一定会查个清楚。多谢五条少爷救下我儿,改日我一定带上甚也一起登门道谢。”
“哦这样吗”五条悟斜睨着禅院嘉穗理,单手捏了捏禅院甚也的脸。
禅院甚也下意识想拍掉五条悟的爪子。
但是想到这是什么场合,他还是忍住了,乖乖地任由五条悟在他脸上捏了又捏。
几秒之后,五条悟才又继续道:“这位母亲,你看,现在的甚也和几个月前有什么不同呢”
禅院嘉穗理自然知道哪里不同,她沉默着,没有开口。
禅院甚也被欺负的事她可以说不知道,但禅院甚也瘦弱成那副模样,她又不是常年不在家,怎么能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