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天听着这话,一时有些感慨,忘了自己身陷何种处境,想:“我区区一现世里大学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萧峰却这样重视我,说我身份重要,又为我代为受过...他真的,我哭死。”
公冶乾怒视萧峰,喝道:“挟持我家公子爷算什么本事!亏你还和他齐名,竟也做出这等事来!”但这话一出就觉欠妥,他本意是想责怪萧峰此举不大光明,可听到耳里就不是一个味儿了。果不其然,慕容复冷哼一声,道:“公冶乾,依你的意思,是我不配与萧兄齐名,以至于他与我做出敌对之举,却有恃强凌弱之嫌么?”
公冶乾本就不如包不同那般精于辩术,这时给慕容复不冷不热地拂一下,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李小天有些看不惯慕容复这等窝里横的行为,高声道:“既无本事摆脱我大哥束缚,却又要强撑面子讨个齐名。家臣忠言逆耳被你说是瞧不起你,嘿嘿,你真实什么实力,难道你自己不知?”
慕容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恶狠狠地剜了李小天一眼,真想把他大卸八块,怎奈落到萧峰手里,是有心杀贼而无力回天,于是阴阳怪气地回嘴:“李兄弟快言快语,慕容复艳羡得紧。”
段延庆冷哼一声,道:“萧峰,你有言在先,若是我们同意让你兄弟李小天走,无论多少恩怨仇恨,你这个当大哥的代为受之,是也不是?”
萧峰朗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萧某虽是一江湖野汉,不知许多繁文缛节。但守誓信诺等事,却是绝不敢忘!各位放了我兄弟,萧某来做这可居奇货!”
段延庆点点头道:“姓萧的,你是好汉,我信你。”说着将目光投向李小天脸上,将其凝视了好大一阵,终是缓缓开口道:“那便请李帮主移驾罢!”
他话刚说完,包不同就激烈反对,喝道:“我慕容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这人是能放便好放的么?若是把他放了,日后他将今日事抖落出去,我们公子爷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他还要不要一世英名了?啊,你倒是不怕的,你四大恶人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人人喊打,无非是给你们背上安的罪名多了两条罢了!”
段延庆森然道:“我是在为你家公子好,你拳脚若有口舌十之有一的本事,大可将他从那姓萧的手里解救出来,如若不然,就等着你家公子死于萧峰之手罢!”
云中鹤为人也阴阳怪气惯了,听老大这么说,补刀道:“啧啧...一世英名,你家公子一世英名,为什么不自己兴复大燕,而是要找上咱们?你这话说的,饿死鬼倒嫌起馒头馊了!”
“你满口不干不净,放什么狗屁!”风波恶努力推开身上南海鳄神,一骨碌爬起来,站到包不同身边,怒目圆睁,好似下一刻就要动手。
李小天在一旁躺着看戏,这时篮子都快笑歪了,好坚固的同盟啊。同时孙吧人的本性不允许他就这么看戏而不搅和,于是道:“各位!莫要再打了,若是伤了和气该多不好!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人生不过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本来两边人态度就已经很恶劣了,李小天又故意把嗓子捏住发出太监一般的声音,且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就好像三伏天里没了空调热得你脾气暴躁而这时刚好有一只蚊子飞来飞去你怎么都打不到一样。眼看得气氛越来越焦灼,李小天幸灾乐祸地想:“打起来打起来!”
“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爷在世时常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爷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名声那许多劳甚子,无非上嘴片碰下嘴唇的事。”说话之人是邓百川,为人老成持重,是四大家臣之首,这时节他说话了,包不同纵有一肚子怨,也只能忍着称是。
邓百川冲段延庆点点头,向萧峰拱拱手,道:“萧兄,我等愿为李帮主开辟一条通路,只要萧兄信守诺言,放我家公子一马。”
“非也非也,他还说要自己当这阶下囚呢!”包不同嚷嚷道。
李小天想包不同还真是不要脸,你公子爷的命是命,我大哥的命就不是一命了,喝道:“一命换一命!你家公子爷一条命换我一条命便已足矣,干甚么搭上我大哥!”
“小天,不可。”萧峰出言道,对李小天轻轻摇了摇头。就再没说什么,而是冲包不同等高声道:“请各位让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