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从姚思贤口中,打听姚家一行人的去向,没想到他也不明不白。
“老板娘,那天你起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他们人了?”我回头问。
老板娘瞪了我一眼:“怎么,你还不信我是不是?”
我笑说:“之前咱们还不算自己人,我不是怕老板娘你还有什么隐瞒嘛。”
“你个小色胚,现在就算自己人了么?”老板娘轻呸了一声,没好气道,“我记得那天,我一觉睡到六点半,一起来,就发现客栈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了。”
我听出一些言外之意,问:“那老板娘你平时睡到几点?”
老板娘目光中掠过一丝黯然:“自从黎姨过世之后,我睡眠就差得很,时不时的就要惊醒过来,而且不能有半点响声,否则根本就睡不着。”
“那就奇怪了。”毕哥插嘴道,“这么多人出客栈,照理说珍珍不应该听不见啊。”
“你叫谁珍珍呢?”老板娘狠狠剜了他一眼。
毕哥笑嘻嘻道:“这里还有谁叫珍珍的。”
我知道老板娘的真名叫刘珍珍,不过我还是习惯叫她老板娘。
“你个老色胚,再叫一声试试?”老板娘威胁道,不过看她的神情,其实并没有生气。
这么多年来,她独自一人守在十九里寨苦熬,大约也没什么人叫过她“珍珍”,因此听到有人这样叫她,心里八成还是乐意的。
毕哥混迹多年,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哪会看不出来。
于是我和郭振东、孙嘉轩他们,也跟着叫“珍珍姐”。
“这事说起来,的确是有些怪。”老板娘没好气地白了我们一眼,“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熟,连一次都没醒过,当时我还觉着奇怪呢。”
姚思贤插嘴道:“我那晚……好像也没醒过。”
老板娘一听到他说话,立即就把脸一沉,看来对这姚思贤,真是恨到了极点。
郭振东和孙嘉轩自告奋勇地出去打听,回来后说,大多数人回答的都一样,那天晚上都是睡得很沉,直到六点多钟后才醒来。
我们这样一合计,就推断出了一个可能性。
要么那天晚上,整个十九里寨的人,都奇怪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因此就算闹出什么样的大动静,他们也不会知道。
换句话说,很有可能是那余夫人使了某种手段。
说不定除了寨子里的人外,连姚家这一行人,都统统着了道。
以至于这么多人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整个十九里寨的人还都懵然不觉。
这样一来,事情就棘手了。
现在也不知道何思彤他们身在何处,安危如何。
我皱眉琢磨了一阵,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珍珍姐,你知不知道那个道士的事?”
老板娘道:“你说的那个,是不是在我们寨子门赖着坐了几天几夜的牛鼻子?”
我笑:“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