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份上,真的打算当一辈子哑巴么?”赵文婵双手抱头,随意说道。
“。。什么哑巴,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陈浩有气力说道。
“七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程芝萧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脑海中浮现起七年前在探索小队失联后,自己找到陈浩,他在自己面前的即兴表演,恨不得在这里将他的脑浆打出来。
“哎哎哎哎。”赵文婵拦住她,虽然知道她以她的性格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将他打死,只是捂着嘴嬉笑道。
“有些人啊,宁愿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给自己谋一条好的生路,那咱们能怎么办呢?”赵文婵笑道,见他满头大汗,从自己的包包中递给他一瓶水。
“喝口水压压惊,不至于这样吧?”
“谢。。谢谢。”陈浩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马上就要和父亲见面,他感觉自己这么一个大老爷们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再不压压惊,他要疯掉了。
“到了。”带路的守卫将三人带到接见室。
“一个小时,几位注意一下时间。”守卫说完便拉上门。
“好的,知道了。”程芝萧说道。
接见室内,只有一个忽明忽暗的台灯在空中一闪一闪的,一个铁制桌子摆在房间正中央。
一名穿着白色囚服,满脸胡子拉碴的,头发乱糟糟甚至能肉眼可见的油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
“你好,陈先生,还认得我么?”赵文婵笑道,从一旁的角落另拿过两把椅子,放在中年男人对面。
“当然认得,有七八年没见了,那个时候你还来我们家做过客。”陈鸣宇漏出一嘴有些泛黄的牙齿笑道。
“哈哈哈哈。”赵文婵笑了笑,也懒得跟他客套下去,又道。“这位是程芝萧程教授。”
“久仰。”陈鸣宇冲她点了点头。
“见过陈先生。”程芝萧冲他伸出手。
陈鸣宇愣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部分。
“至于这位,我就不给你介绍了。”赵文婵看了眼一旁的陈鸣宇,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
“我不知道。”陈鸣宇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至少应该让我们父子二人叙叙旧吧?”
“只要接下来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给你们父子团聚的时间的。”赵文婵将双手摊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打死她都不信。
赵文婵直视他的眼睛,说道。
“八年前,对山外山进行探索的小队中,把陈浩的名字换成我名字的,就是你吧?”
“回答我!”比起平时的小鸟依人,赵文婵在议会上面对各路凶狠到吃人的面孔,以这幅姿态,还能够勉强应对。
至于放到现在的审讯上,也正是她的特长。
陈鸣宇面对她灼灼逼人的眼神,丝毫没有被唬住,张了张嘴。
“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以我目前的身份,查起来很容易的。”????????????赵文婵冷冷道。
陈鸣宇张了张嘴,说道。“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我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你没有什么理由杀我吧?”问到她一直一来困扰于心的问题,赵文婵突然站起身来,激动说道。
“冷静点。”程芝萧握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赵文婵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坐回原位。
一旁的陈浩,听到她口中的“儿媳妇”这个字眼,突然愧疚似的低下头。
“抱歉,赵女士,我不能说。”陈鸣宇摇了摇头,说道。
“不能说?”赵文婵愣了一下,语气平缓下来,说道。
“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不能说的理由放在你如今的处境来讲已经不成立了。”赵文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别说权利和金钱,陈鸣宇如今已经是众叛亲离家破人亡的状态,带着这个已经这么长时间的秘密死去一点意义没有。
“你就算不为你考虑,你也得为你儿子考虑考虑吧?”赵文婵话毕,又道。
“你自己在这套关系网中的分量有多大,就算处于监狱里的你安然恙,你儿子可有不少人盯着呢。”
赵文婵的话彻底击中了陈鸣宇的软肋,却是,在吞噬胶囊的交易网中,与其说他的分量大,不如说目前为止他的影响力大。
在各路势力中游走,外表是鲜活的机关上层,背地里却是这套交易网的中间人。
在他倒下后,依然会有“陈鸣宇”担任他的这个位置。但是在那些人眼中,关于原先陈鸣宇的所有东西,都得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如果你能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你儿子就交给我来保护。”赵文婵说道。
以她对陈鸣宇的理解,对他来硬的自己肯定讨不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