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端着饭菜过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一壶酒,她要和我喝点。
“关上门。”我说。
林穗把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抬头看看我,她明白我有话和她说。我俩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林穗关了门的时候,我把那枚金币从枕头下摸了出来,抓在了手心里。
然后坐在了桌子前面。
林穗回来和我对坐,她拿起一个馒头放到了我的碗里,把筷子递给我。
今天做的是白菜炖冻豆腐,放了牛肉。看着就挺香的,但我还是没有动筷子。
林穗说:“不饿啊!”
我伸出手,把金币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来筷子来。
林穗看看我,又看看金币,他伸手把金币拿起来看看,说:“哪里来的?”
“昨晚上来了个白骨精,带了一袋子金币回来。说自己叫张嫣,说我叫李炎。”
“白骨精?你怎么知道是白骨精?”
“天本来黑沉沉的,下了一夜的雪,屋子里就点了个马灯,只能照亮桌子周围,但是我却能看清整个房间。包括外面,我也能看得清。”
“你这是梦!”
“老陆是不是把我锁屋子里了?”
“是啊,老陆说你情绪很不稳定,把你锁起来是为了你好。”
“但是那白骨精推门而入。长得和那僵尸一样,但她又说自己是张嫣,说我是李炎,我俩是夫妻关系。”
“她说是你就信了吗?”
“我还真的就出现了一段记忆,我俩就是两口子。”
“你这是精神分裂了。”
“金币怎么解释?我变出来的吗?”
“你怎么说她是白骨精呢?”
“我拎着马灯到了近前那么一照,她就成了一副骸骨,我想走,她拉着我。我吓坏了,直接上去就掐住了她的咽喉。把她掐死了。”
“掐死了?白骨精也能掐死的吗?”
“掐死之后,又不是白骨精了,成了一具尸体。我觉得自己杀了人,我更怕了。于是我开始抢救她,还真的救活了过来。”
“越来越不靠谱了。”
“救活了之后,我一放松,困得就睁不开眼,一闭眼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你确定是白骨精?”
我摇摇头说:“不确定,趴在她身上的时候,感觉她身体软软的。”
林穗拿着金币说:“你确定这是昨晚上她带来的?这大概是个老鼠精啊,有些通灵的大老鼠就会叼金币换烟抽。但是你不抽烟啊!”
“你的意思是,昨晚上是一只耗子!”
林穗一笑说:“我怎么知道?这种事你比我熟悉,你比我更有发言权啊!”
“我是郎中,我会看相,但是我不会抓鬼啊!”
林穗说:“你爷爷会抓鬼吗?”
“我爷爷懂这些,段风流也懂一些。但我真的一点没接触过。”我说,“但是你说昨晚是一只耗子,这不太可能吧。我就算是再糊涂,也不至于被一只耗子给骗了。”
“我看你还是得好好养病,就算不是病了,也不能随便出去乱跑了。”
我嗯了一声说:“晚上最好谁也别来我这屋,搞不好我什么时候就把谁给掐死。你去告诉毛毛和张道莲,让她俩老实在自己屋带孩子,别乱跑。这神庙,不太平啊!”
吃完了之后,林穗就把东西收拾走了,随即老陆过来,又把我锁了起来。
我此时意识到,把我锁起来确实有必要,我要是真的疯起来,搞不好要把神庙一把火给点了。
雪在下午停了,下了有一尺厚的大雪。
我在窗户里看着外面,大家在雪面上铲出来一条条道路。
我现在上厕所都不许出门,老陆给我准备了一个马桶,每天早上会有人来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