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确定锁门了吗?”
刘玉梅说:“我记得很清楚,我百分之百锁门了。这种锁,要是不锁上,这钥匙就拔不下来的。我们这财务室里就怕犯低级错误,选的都是这种进口的锁。”
我说:“你会不会忘记锁了呢?”
刘玉梅说:“不可能,我做事很认真的。”
林穗插了一句:“前天一天,你自己在这里,对吗?”
刘玉梅说:“财务室就我和屠科长,我做账,屠科长管钱和审批,我俩都是有分工的。屠科长出差,前天只有我一个人。”
林穗说:“你离开过吗?”
刘玉梅说:“没离开过。”
林穗说:“确定没离开过吗?你一个人,比如去厕所的时候。”
刘玉梅说:“那肯定去过厕所,不过出门右转走到头就是厕所,那才多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穗说:“你去厕所没锁门,对吗?”
刘玉梅说:“办公室里抽屉都是锁着的,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保险柜也是锁着的,我去厕所都不锁门。我回来的很快,用不了多一会儿。最关键的是,即便是我去厕所这功夫进来贼了,他为啥钻进保险柜呀?”
屠科长说:“是啊,钱没丢,贼进去了,然后另一个人把他锁里面,转身走了。这俩贼是来玩的吗?”
我说:“你为啥觉得是俩贼呢?”
屠科长说:“要是一个贼,进去之后拉上保险柜的门,锁不上啊!”
我说:“这么说你也觉得贼是有钥匙的,对吗?”
屠科长摇着头说:“不不,我不这么觉得,我这钥匙一刻都不离身的。不可能被人偷走配钥匙。”
我说:“一旦证实你的钥匙被人配了,你这科长可就当不成了,搞不好你得去大门口传达室混日子了。你很怕是自己的过失造成了钥匙被人偷配,对吗?”
屠科长说:“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没说实话是吗?”
我说:“屠科长,你得说实话,不然以后要是真的查出来,对你很不利。你这是在替罪犯打掩护。”
屠科长哼了一声说:“你这小同志,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呢?我这钥匙从来就没离开过我的身体。我对天发誓。”
刘玉梅说:“我也发誓,我这门钥匙也没丢过,我每天生活很规律的,下班接孩子回家,做饭,吃饭,睡觉。早上来上班,中午就在单位吃。礼拜六我上半天班,下午在家带孩子,礼拜天我不上班,也是在家带孩子,我就没离开过家,钥匙一直都在我的身上挂着。”
说着,她也把钥匙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她的钥匙很简单,一共两把,一把办公室的,一把家里的。
我站了起来,我说:“行,今天到此为止吧。以后有需要我再找你们。”
我们相互握手之后,我和林穗转身离开。
到了税局的院子里,我们围着院墙走了一圈,走到后面的时候,看到院子外面有一棵大柳树,一根树杈从院墙外面伸了过来。我和林穗停下,看着这大柳树下面的地上有两个很深的脚印。
我俩都蹲下看着这两个脚印,然后抬头看着上面的树杈。
林穗说:“吕兴应该是从这里进来的。”
我说:“我去叫人过来采样,然后和吕兴的鞋比对一下。”
到了中午的时候尸体就拉走了,我们也就离开了税局。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汪斌来电话了,告诉我们鞋印对上了,那就是吕兴的鞋印。另外,尸检报告也出来了,吕兴就是活活被闷死在保险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