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说:“最怕的就是打开门之后,保长一群人离开了这暗室,凶手趁机而出。”
张小山摇摇头说:“不可能,那保长去找花泽先生带了四个小伙子,都是安保队的队员,我问过几个小伙子,那保长说的都是实话,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间暗室。一直守在暗室门外,直到宛平警署的人到场,他才带人撤了。”
林穗呼出一口气说:“这就太奇怪了,花泽先生到底是被谁杀死的呢?大眼儿又是谁呢?会不会是大燕儿呢?”
张小山说:“也是有可能的,人在恐惧的时候,说话声音就会变化,田春平和来顺说过,花泽先生吓坏了,说话声音颤抖的厉害。也许就不是大眼儿,而是大燕儿。”
我说:“郭先生和花泽先生是好朋友,另外,郭先生认识人多,看来我们还得去问问郭先生,有没有一个叫大燕儿的人,或者是叫燕儿的女人。”
张小山说:“也许是鸿雁的大雁,是男的也说不定。问问郭先生,圈子里有没有名字里带燕的人,尤其是和花泽先生有交往的人。”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说:“我们想见见田春平和来顺。”
张小山说:“我带你们去。这俩人我关在禁闭室里了,有吃有喝的没受什么委屈,我不觉得这俩人是凶手,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其它证据。这么关下去,也不知道关到什么时候。”
一直没说话的花泽小姐说:“张总长,我建议把这俩人放回家吧,他们不是凶手。没有证据就这样一直关着,对他们不公平。”
张小山连连点头说:“花泽小姐宅心仁厚,张某佩服啊!花泽小姐的汉语说的太好了,您是从哪里学的汉语?”
花泽小姐说:“我是和父亲学的汉语,十六岁之后,我一直在奉天读书,所以我也算是半个中国人。”
张小山呵呵笑着说:“您可不是半个中国人,要是不知道您身份的话,谁也不会觉得您是个日本人,一定觉得您就是地道的我们平京的大妞儿呢。”
花泽小姐说:“我有个中国名字,叫黄良菜!”
张小山说:“恕我直言,这名字听起来不顺口。”
花泽小姐说:“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蝎子给我取的顺口一些,叫黄花菜!”
张小山说:“那还是叫黄良菜吧,总比黄花菜强。”
花泽小姐说:“我还是叫黄花菜吧,起码不拗口。”
我们一边往外走,张小山一边责备我说:“人家让你起名字是看得起你,你得上点心啊,你怎么能给花泽小姐起这么一个名字呢?花泽良菜就好听,这是复姓。姓黄,叫黄良菜,黄花菜都不好听,还不如叫黄莺莺好听呢。趁早改了,不然显得你没文化似的,起的这叫啥破名?”
我说:“这不是我起的,这都是误会。算了,名字就是个代号,无所谓了。我们还是说正经事吧。”
张小山说:“你见到人就知道了,反正我觉得这俩人不可能是凶手。”
我们先见到了田春平,这是个朴实的农民,有着魁梧的身材,他有些冷,坐在椅子里的时候一直抄着手。
他说:“老总,我真的没杀人,来顺是杀猪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胆子大,人就是他杀的。”
我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是他杀的?”
田春平把手拿了出来,他的手非常粗壮,手指头就和小棒槌一样。他伸着手说:“我这手是拿锄头的,他的手可是拿刀子的。门一直关着,我们想出也出不去,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来。人不是我杀的,那肯定就是他杀的呀!”
我说:“来顺他说是你杀的。”
田春平说:“我连鸡都没杀过,让我杀人,诸位老总,我真不敢呀。”
我说:“你把当时的情况再和我们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