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华北警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不过张小山还没走,我们到了门口的时候进不去,门岗往里面打了电话之后,出来一个高挑的女秘书把我们带了进去。
陈颖以前就是在这里上班的,自从陈颖结婚生子之后,就暂时停职回家带孩子了,现在张小山到了这里做了副总长,陈颖就不能来这里了。同时,陈署长在督办公署上班,她也不能去督办公署,免得别人议论成了夫妻公司或者父女联合企业。
我们等人来接我们进去的时候,林穗说陈颖打算去市政厅上班,工作已经落实了,到市政厅主管财政。这可是个手握大权的美差。
我们三个进了张小山办公室的时候,张小山已经泡好了茶。
张小山看到我们的时候愣了下,他说:“花泽小姐,你们怎么在一起?我还以为是陆英俊他们三个呢。”
花泽小姐说:“张总长,不瞒您说,我们是老相识了。”
我说:“花泽小姐的话一点不错,张总长,上次那个汽车案,还是花泽小姐的一封信点醒了我,我这才想通了那个案子。最终找到了老金的老巢,和那二十具女尸。”
张小山伸着手说:“快请坐,你们能来就太好了。我这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个案子可真的是愁死我了。我从警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案子。就说是上次的汽车案吧,好歹有迹可循。这次这个,简直就像是神仙做的案一样。”
林穗说:“有什么好愁的,实在不行就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把两个一起全毙了就行了。”
张小山说:“林小姐,你这叫什么话?我是那么昏庸无道的人吗?我办案的原则是疑罪从无。要是找不到新的证据,我宁可把两个都放了。怎么样?你们对这个案子有兴趣吗?只要这个案子帮我破了,我出五百块钱。要现大洋还是要小黄鱼,你们自己选。”
林穗说:“小黄鱼可不好花,我们要现大洋。”
张小山一拍大腿说:“那太好了,我们一言为定。”
张小山看着我说:“蝎子,这次可就看你的了。这个案子破了,你就是我的贵人。”
我说:“笔录里有个叫大眼儿的人,张总长,你们查过这个人吗?”
张小山说:“查了,但是查不到。为了这事我还去找了万事通,花了我一百大洋,万事通给我的答案很简单,查无此人。”
我说:“这就奇怪了,还有万事通查不到的人吗?”
林穗说:“这万事通连警总的钱也敢收吗?”
张小山说:“人家是做买卖的,凭啥不收我们的钱?不过这老小子也真不是东西,一点不开面儿啊!要我一百块钱,还说是半价。合着是给足了我面子了呗!”
林穗说:“陆英俊一直就看这老小子不顺眼,想收拾收拾这老小子,没找到机会。”
张小山说:“想收拾他太容易了,找税务官去查一下他的税,能罚他一个倾家荡产。我只是不想和他一般见识罢了,跌份。”
张小山话题一转说:“咱们先不说他了,说正事吧。你们要不要去看看现场?”
我说:“我们刚从现场回来,我一开始还觉得这暗室有什么机关,这么一看才明白你为啥这么发愁了。这暗室太简单了,简单到只有三样东西,还要算上那扇门。”
张小山站了起来,走到了黑板前面,在黑板上画着示意图。他指着说:“没错啊,只有一扇门,一根铁棍,一个货架。门对着货架,铁棍在中间,我也查看清楚了,铁棍其实是另一根门闩。华泽先生就倒在门和货架之间了。保长姓那,这那保长带着人到了的时候,铁丝缠得很结实,保长叫人去拿了钳子,再回来的时候才拧开了铁丝,里面的田春平和来顺拽开门出来。保长用火柴一照,这才照到了花泽先生的尸体。”
我说:“然后呢,保长带人离开了吗?”
张小山说:“自然没有,保长也是学过安保守则的,他让人去报警,自己带人守在门口一直就没走,直到宛平警署的人到了,那保长这才离开。”
我说:“这么说的话,凶手不可能藏在暗室里。”
张小山说:“按理说不太可能,屋子里没有能藏身的位置,他总不能像是壁虎一样贴在屋顶上吧。再说了,宛平警署的人到了之后,立即勘察现场,点了不少的灯,把这暗室照得雪亮。他藏也藏不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