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说:“最先死的是易忠河的女儿易青蚨,然后是前来吊唁的赵德刚,还有朗奇瑞,钱有成,杨云,杨琪,杨胜达等人,这些人,你不陌生吧?”
夫人没说话,眼睛通红,直勾勾地看着林穗。
林穗说:“有人说是闹鬼了,说是小玉儿来索命了,你觉得是这么回事吗?”
夫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这些人都该死。要不是他们,张道阳不会是这个下场,他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
林穗说:“如果是人为的,你觉得凶手会是谁呢?”
夫人说:“最想他们死的,就是张道阳本人。”
林穗说:“如果是张道阳还活着,现在没死的人里,他最想杀的人是谁呢?易忠河吗?”
夫人呼出一口气说:“张道阳最恨的人不是易忠河,也不是赵德刚,而是他的亲大哥张道成。张道阳出逃,拜托他大哥帮他变卖财产,所得钱财交于我。但是宅子卖了,一副马车卖了,包括宅子里的瓷器,字画等等所卖的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一个铜板都没有得到。田产也都被他大哥霸占了,你们知道张道成是谁吗?”
林穗摇摇头说:“没听过这个名字。”
夫人一笑说:“随着新国家的成立,他更名换姓,管他岳父叫了父亲,改成了他岳父的姓,继承了岳父的财产和高位。他现在姓陈,叫陈志成。”
林穗顿时瞪圆了眼睛,看向了陆英俊。
陆英俊说:“督办公署的署长也叫陈志成,你说的该不会是他吧。”
林穗呵呵一笑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姓陈,他夫人也姓陈。同姓不婚,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他们为什么就通婚了呢?实际上,他们不是同姓,而是张道成改成了陈志成了。明白了吧!”
林穗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他站了起来,说:“我们走。”
我们三个匆匆离开了大华钟表店。
到了车上之后,陆英俊说:“你想做什么?”
林穗说:“现在署长很危险,我们必须提醒他。”
陆英俊说:“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尤其是一个昧了兄弟家产的人坐上高位之后,这种事更是禁忌,他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起。”
林穗说:“可是他需要保护啊,他现在很危险。一个个可都死了,剩下的可没有几个了。”
我小声说了句:“易忠河为什么没有死呢?”
林穗说:“还没轮到他吧!他要是死了,就不会召集那么多人来家里了,也许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易忠河要留到最后。”
我说:“这陈署长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林顾问,我觉得你没必要去揭开这个伤疤。”
林穗说:“我现在倒是有点理解他为什么不让我们搜易家,他怕把这件事捅出来,沉渣泛起,搅得半个平京城不得安宁啊!”
陆英俊摇摇头说:“我看这件事要是搅动起来,整个平京都安宁不了。平京,再也不会平安了。”
林穗喃喃道:“我得去问问易先生,他和陈志成之间,怕是有些联系的吧。我说要搜查的时候,他一直吵着要搜查令,他应该清楚,搜查令我是永远拿不到的。督办公署的署长到警署的署长,对我查案这件事,不积极,也不反对,他们都很矛盾。这里面有着非常微妙的关系,我的天,把我都搞糊涂了。”
我说:“你说错了,陈志成一定是非常支持你破案的,不然也不会派你来领导警署的人破案,他只是不想搞得满城风雨,更不想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想让你通过其它线索把凶手抓到,抓到之后立即枪毙,以前的这所有的事情,也就随着一颗子弹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了。”
陆英俊说:“但是查案可不会随着某人的主观意愿发展,只会是离着真相越来越近。但是这凶手到底是谁呢?难道张道阳真的没死吗?那只是诈死吗?”
林穗摇摇头说:“诈死的概率很小,不可能二十年前演这么一出戏,当时可是有很多人一起去找张道阳的,也是有人在马路沟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演戏的概率几乎为零。”
陆英俊说:“那就是另有其人,这人会不会是小玉儿的亲人呢?我们一直围绕着张道阳查,会不会误入歧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