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李木和唐黄敛息前行的足足一个小时才停下来。“不行了,走不动了,用这敛息的法子急行军太累人了,走了这么远应该足够了吧?”唐黄毕竟只是个六品,没法和四品的李木相比。
李木观察了一下四周,看样子应该是安全了,“行吧,就在这儿歇歇。”
唐黄找了一棵两人合抱的巨树,张开桃花扇往树下一扔,把能引得天下人趋之若鹜的灵宝垫在屁股底下,靠树休息,“哎呦,累死我了。”
李木坐在唐黄旁边,从包裹中挑出一个小药瓶儿,从中倒出两粒褐色丹药,也不用水送服,仰头吞咽而下,一边调整体内乱窜的灵力,一边调侃道:“我去打架,还把你累着了是吧?我都还没喊累呢!”
“哟,听你说话中气十足,看来你心里痛快得很啊。”唐黄装作一点儿都不在意结果的说道。
李木则是对自己的战果相当满意,“那必须的,祜魃那小子遭我收拾惨了。”
得到预料中的结果,唐黄并没有展颜,而是有些犹豫地问道:“我在千米外感到一股非常清晰的四品层次灵力波动,那就是胡不饮梦寐以求的战灵甲散发出来的吧?”
现在想起战灵甲,李木依旧感到头疼,“是,还是其中的‘御’,简直就是密不透风的王八壳子,硬得离谱!”
唐黄清楚李木的实力,以他的本事,这么短的时间没法打破战灵甲的防御,除非,“你使开碑手了?”李木曾对自己发誓不再用开碑手对付活物,上次破例是人之将死,这次……
“没有,”在丹药加持下,李木体内灵力总算归于正常,他也得以舒一口气,“之前拿开碑手劈虎彘不是灵力打不进去吗,我后来痛定思痛,就将开碑手给改良了一下,我现在能隔着一层防御打人了。”
唐黄这才稍稍安心,“那祜魃怎么样?”
“重伤,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毕竟我没资格随意取人性命。”李木知道唐黄担心什么,“我知道不该招惹剑宗,可祜魃这种王八蛋在我眼前蹦跶,我不揍他一顿,心里始终不痛快,以后的麻烦以后再说嘛。”
唐黄也看得开,“算了,打都打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了,幸好人没死,一切还有转圈的余地。”说到最后,唐黄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李木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江湖上,恐怕也就只有你这么在乎那些普通人了,大多数修道人都根本不在意他们,以你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接下来的路可能难走哦。”
李木耸耸肩,不甚在意,“哦,可能是吧,难就难呗,反正我也没觉得之前的路有多轻松。”
唐黄知道继续聊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换个话题说道:“你的伤怎么样?”
别看李木之前叱咤风云,现在谈笑风生,帅得很,但剑宗阴阳剑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木为了快速解决战斗,设套击飞阴阳剑争取时间,几次连续强行变招,要不是对灵力把控力强,能强压下去,体内紊乱的灵力就能把他炸了!一切都得感谢吴老当初下血本地淬炼李木身体。可说到底,李木的身体依旧是肉体凡胎,这么一折腾,已然受了内伤。
“有点痛,”李木平静得就像在说别人,“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调养一阵子才行,不然我怕留下暗伤。”
“去附近庄子还是……”唐黄询问道。
李木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就在这山林里找个地方吧,我还是有些怕剑宗找我麻烦,到时就没法安心养伤了。”
看来祜魃这事儿就此暂时告一段落,只不过,似乎,双方都忘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青面狐,令狐貉。
令狐貉早早表明自己的立场,随后飘然远去却不曾就此离开,而是立于一棵百米高的古树树端静静观看,像一位看客一般欣赏着李木与阴阳剑之间的争斗,短暂迅速却又惊心动魄。
“浪子李木,你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令狐貉看着李木击飞阴阳剑,不禁轻轻赞叹。
之后李木重伤祜魃,担心与阴阳剑纠缠,匆匆离去,而阴阳剑被李木算计,又见祜魃垂危,一时间乱了分寸,竟把青面狐忘了,背负起祜魃就走,却没有注意到,一道绿光一闪而逝,射入祜魃体内。
“浪子与剑宗?真不错。”令狐貉双手负后,脸上渐渐浮现出微笑,眼睛被面部肌肉挤压得虚眯起来,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奸笑,“李木啊李木,逍遥散人吴名的弟子,原来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