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翩然少年,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阴煞气息重到连他都觉得压抑,“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苗四郎冰冷开口,“我要做南诏的王。”
此时此刻,萧冥河看到了自己,这何尝不是他的渴望。
被人操纵命运的人生真的是糟透了。
“有宋相言跟温宛他们在,他们就算不能叫沈宁脱罪,也定然不会叫她有性命之忧,你不必来求我。”
“我不想欠宋相言!”苗四郎像是被戳到痛处,寒声低吼。
萧冥河笑了,颇为奈,“自古成帝王者忘情绝爱,才能心旁骛的做坏事,你既然已经迈出第一步,又何必在乎这些?”
“害沈宁入狱是我不得已。”
“不得已的事你也做了,此事若叫沈宁知道,她会如何?”
“我……”
苗四郎沉默一阵,咬了咬牙,“她会爱我。”
萧冥河,“……”
萧冥河告诉苗四郎,沈宁的事他帮不上忙,自己也被尊守义盯的很紧,能不能过关要看运气,但他有办法说服周帝将案子拖延一阵,给温宛跟萧臣他们时间找到应对之法。
只是谁能想到呢!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皇城百姓口口相传的并不是礼部尚书勾结北越皇子叛国,而是新晋虞妃过往一段极为不堪的风韵事。
坊间传开,当年先帝驾崩,周帝伤心过度喝
的酩酊大醉,虞妃池月趁虚勾引,诓骗周帝入良太妃寝宫做出不齿之事。
这也是因何池月被封为嫔后即被贬去平州的缘由,也是六皇子萧冥河不得周帝喜欢的缘由。
此时御书房,周帝挥手屏退入殿禀报的太监,目光紧紧盯着龙案上的废后诏书。
那日尊守义提议以‘废后’作为废黜太子的开胃菜,他着人去拿皇后顾蓉把柄,前前后后累积十数条死罪,偏偏在这么个节骨眼儿坊间暴出池月丑事。
“皇上,尊老求见。”
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
周帝压下怒火,原想叫李世安示意,抬头时方才恍然那个跟了他三十几年的叛徒死了。
尊守义将罗生带进来,“老朽叩见皇上。”
随随便便的礼,看出不半分尊重。
周帝冷哼,“你出的好主意。”
“老朽也未料虞妃前尘旧事会在此时暴出来,如此看,废后诏书暂不能发,毕竟废后多半意味着废弃太子,六皇子又不能及时填补空缺,东宫主恐会引朝堂震荡,临国也会蠢蠢欲动。”
周帝自然也想到这一点,“这里没有外人,朕不妨与尊老说句实话,不管是萧桓宇还是萧臣朕都不能容。”
“老朽明白。”尊守义拱手,“依老夫之见,礼部尚书沈宁通敌之事非同小可,此等卖国重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周帝皱眉,“你想朕先朝萧臣下手?”
“皇上别忘了,我们真正的对手是谁。”
周帝目色深
凝,数息深深吸了一口气,“朕知道该怎么做。”
“老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