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国仁沉吟半晌,方才说道:“贵使这些话,全凭一张嘴说,我等久居长城之外,又怎知贵军虚实?鉴于贵军曾有劣迹,我乞伏不敢轻信。”
突勒穆木尔闻言,脸上不由露出尴尬之色,他也知道,当初大人派遣他父亲,欺骗乞伏部,诱使其出兵南下。
身为胡人,他深知诸胡对于欺骗有多么的痛恨,若是云中军与乞伏部相邻,只怕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然而,他也知道,诸胡为了生存,即便是杀亲之仇,也可以俯首称臣,更不用说是握手言和了。
如今乞伏部被羌姚压着打,迫切需要更多的盟友。突勒穆木尔知道,想要让乞伏部相信云中军的诚意,关键便要看大人那边,是否能够有所突破了。
于是,突勒穆木尔深吸了口气,正色道:“我家大人亦是对当初欺骗大人,而感到悔恨不已。他深知派在下前来,无法取信于大人。故而,此次北上,我家大人已率四千骑兵,千里奔袭,偷袭羌姚马场。不管成与不成,势必会吸引羌姚骑兵来攻,为大人减少战场上的压力。”
什么?云中骑兵千里奔袭,偷袭羌姚马场?众人大吃一惊,那羌姚马场不就是在羌姚大营后方百里处吗?那岂不是说,云中骑兵距他们不过一两百里的距离?
乞伏国仁霍然起身,目光直视对方,“你说云中军就在羌姚军后方,此言当真?”
“在下绝不敢妄言。”突勒穆木尔正色道,“大人若是不信,可派遣侦骑南下探查。想必近期,羌姚军必然有所异动。”
乞伏国仁见对方言之凿凿,心中顿时信了五六分。当即也继续追问,挥挥手,命人将突勒穆木尔等人带下去看押起来。
待遣散众人后,乞伏国仁便目光冷峻的看向乞伏乾归,“二弟,你立即派人盯着羌姚军的动向,不惜一切代价,打探云中军的下落。”
乞伏乾归当即点头领命,随即又问道:“兄长,若是羌姚军有异动,那我军该如何应对?”
乞伏国仁来回走动,沉思良久,方才说道:“若是羌姚军有异动,你立即率大军向敌军发起猛攻,牵制羌姚的兵力。我们需要云中军,在其内部大闹一场。”
“这么说,那你是同意与云中军结盟了?”
“哼,云中军不可信任。”乞伏国仁冷笑一声,“不过,现在我们需要他们,在南方扯羌姚部的后腿。而云中军也需要我们牵制羌姚的兵力,大家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兄长说得是。”乞伏乾归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前往军营。“
不过一日,乞伏乾归便察觉到对面羌姚军的异动,一番侦查之后,便从俘获的羌姚骑兵中,得知南面的育马场,被一支骑兵偷袭,数万匹马被盗。
如今,羌姚军主将姚兴,正率领数千骑兵,拦截那支骑兵逃窜。
乞伏乾归闻言大喜,当即调集兵马,向羌姚军发起猛攻。
没过多久,乞伏国仁也得到弟弟送来的传讯,这才确信云中军使者没有说谎。
他欢喜之余,当即派人请来突勒穆木尔一行人,隆重款待一番后,便决定与云中军确定盟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