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灌了一杯，点头:“皇帝突然驾崩，年幼的太子登基，不理朝政，整日吃喝玩乐，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卫国公皇甫振处理。而他和我的父亲最不对付，于是，大权在手，他第一个就收拾我的父亲。”
“你父亲如此清廉，民间威望又高，他怎么动你父亲？”
“明的不行，他玩暗的！阳州大水，他派我父亲赈灾。我父亲不知为何，从来不带我办公事的他，这一次非要带上我。现在想来，要不是在他身边，我可能就与我的母亲一起上路了！”
“唉！”
“路上，四侯围攻！那一战，我亲眼目睹。我父亲是公爵。面对四侯，已经艰难，还要保护我，因此处处被动。血液溅到我的脸上，父亲替我擦去，告诉我‘没事的，我一定会护你安全！’后来，他突围成功，从中州一路南下，奔逃万里，来到云州一个朋友家。”
雷连喝三杯，乔符也陪着，脑袋已经有点不太清楚了。
“当时那一幕，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父亲抚摸着我稚嫩的脸庞，问我‘害怕吗？’我回答不怕。他欣慰微笑‘为父只能护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原谅为父，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儿，勇敢地一人活下去。’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雷擦去脸上的泪水:“我从来没见过父亲的眼泪，可是那天，父亲转头的时候，我分明感受到有泪珠打在我的脸上。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乔符唏嘘：“他是一个好父亲！”
两人又开了一坛，满上。
“本来我也可以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与我心爱的女孩——父亲朋友的女儿。可是，我始终无法忘记那一幕！后来，在我的百般乞求与纠缠下，大伯告诉我那一战四侯皆死，最后是卫国公出手将我父亲杀害。”
“复仇这一条路不好走啊！”乔符喟叹。
“大伯说我，有两条路可以供你选择。一条是你父亲给你的路，也是你父亲希望的: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另一条，你自己给自己的，我们都不希望的:复仇！如今看来，不用选择了！”雷说到此，不能自己，“今生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乔符叹息地喝着酒，看着他痛哭发泄。
良久，乔符道:“卫国公……老牌公爵，复仇恐怕不容易。”
“我家有一秘籍，必杀十步之内的敌人。一直因为我的真气不足，无法发动。如今，得到你的气血丹，我有把握，必杀之！”雷眼神变得凶狠且决绝。
“卫国公位高权重，想杀他的人不少，他不会轻易出门，就算出门，也肯定护卫重重。你如何近身？就算近身，你杀了他，又如何全身而退？”
“近日，他要祭拜祖先，近身之法，我已经想到了！至于全身而退，那不是我考虑的。”
“……”
乔符端起酒杯，晃晃悠悠地站起:“当时在地下城我就说过，激烈之人必是忠义之士！大哥，我敬你一杯！”
雷也站起:“虽说此丹是我用钱与条件换来的，但是，我要感激你！没有你的丹药，这一辈子我恐怕都不会有机会了！是你让我看到了曙光，让我的人生射进了阳光！只是，恩德今生不能报答了！”
两人一仰脖，酒水下肚。之后，又絮絮叨叨，直到深夜。桌下，酒坛成堆，桌上，两人酣睡。
二掌柜雇了一辆马车，将两人拉到乔符家。
“谁啊？”看门小厮起床。
“乔少爷喝醉了，快通知竹姐。”
“乔少爷回来了？”小厮衣服也顾不得穿，骨碌下来，开门，“我去通知竹姐！”
月竹听到乔符回来，还喝醉了，摇头:“他怎么也变成这个样子了？男人啊！”
起床，将两人安顿好，已经到了寅时。
“好了，你们都回去睡吧！”
“是！”
第二天中午，乔符醒来:“又是讨厌的头痛！这是哪里？我又断片了。”
看清眼前事物，乔符知道自己是被送回家了。
“来人，倒点水喝。”
“是！”门口丫鬟进来服侍。
“昨天和我一同回来的那人呢？”乔符问道。
“在院子里。”
“是二掌柜的送我们回来的吗？想必惊动了月竹吧？”乔符有些心虚，他知道月竹讨厌喝酒的男人。
“嗯！是竹姐亲自照料你的。”
“这样啊！唉，告诉二掌柜，以后我喝醉了就放在店里行了，不要往家里送。”
“是。”
出来，正好看到月竹过来:“少爷吃饭了。”
“这么见外？你和姐姐一样称呼我就可以了。”乔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昨天真是抱歉，我本来想住在店里的，忘了嘱咐他了。”
月竹叹息:“我没有怪你。只是，喝酒对身体不好，你要爱惜自己啊！还有啊，要是真喝醉了，还是回来。喝水啊，还是吐了，都有人照料。”
“嗯嗯，多谢月竹姐，以后我会注意。”
“那个人是你朋友吗？一起吃饭吧？”
“好！”
吃过饭，乔符带着雷来到苦山。
“这是我练功的地方。”
雷环看四周:“不咋地，灵气贫乏。”
“穷地方，有空地练武就不错了！这回你该相信我是一个普通人了吧？”
“你确实出身一个普通人家。不过，你肯定有你的机遇，不然，你这个年纪难以达到这个高度。”
雷说着，忽然眉头微皱，内力稍提。
“你这里还潜伏个大家伙啊！”
雷一运功，一条巨蟒被腾空举起，动弹不得。
“慢着！”
乔符认出是那天云州古墓里的七彩斑纹蟒，连忙叫停了雷，
“怎么？认识它？”
“它是我在云州认识的七彩斑纹蟒。据说，出身凉州柳家。它来此，是我请托看护我家人的，还请大哥手下留情。”乔符拱手。
“幸亏它没有敌意，不然已经粉身碎骨。”
雷收力，七彩斑纹蟒摔在了地上。
“哎哟！”七彩斑纹蟒吃痛，“轻点轻点嘛！”
乔符上前抱歉:“没想到你已经来了！事前没和他说，误会了。”
“我说你这认识的都是大佬，哪里还用得着我？只求以后化作人形，你能给我介绍两个，带带我。”七彩斑纹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雷。
“哈哈哈，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