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冯举痛呼一声,嘴被豁开一道口子,他下意识拿手一捂,冷不防一把钢刀再来,这刀偏了些,但是正捎在了他捂嘴的左手小指上,一下就把他小指削掉了半截。
“呀呀呀!”
冯举疼的无以复加,此时连番的打击让他终于回过神来了,他虽不明白这四个营兵为何倒戈,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生死关头,他爆发出了极为顽强的意志,强忍着疼,转过身,弓着腰,撅着臀,右手捂着受伤的左手,左手捂着裂开的嘴,扭捏着被扎一刀的那条腿,转身欲跑。
他这番反应极快,连那最后一位出手的营兵都措手不及,他四人不知田凯是个什么态度,是以虽然动刀了,但是根本不敢下死手,生怕田凯想要活的。
眼看着冯举转身,本来这一刀是刺他腰间的,但是他一拧身,若是不调整角度,这一刀必然刺向冯举的后腰,一下就能给他捅个透心凉。
这营兵反应也是极快,眼见调转方向已是来不及了,他急中生智,向下用力,把那刀尖生生压了下去。
“滋!”
冯举浑身赤裸,身上一丝遮挡之物也没有,只见这一刀毫无阻碍,正中他那菊心……
“呃……”冯举面色一惨,嘴上荷荷冒血,表情奇怪,似哭非哭,无力撅在了那里。
领头那人见冯举倒下,上前一踏冯举的脖颈,冯举受力不过,从撅着变成彻底趴在了地上。
他面色肃然,双拳一抱,重重施礼道:“田少侠,冯举已被我等擒获,下来如何做,还请少侠示下。”
田凯见那四人出刀,本来还以为冲着他来,刚想出剑斩杀这几个营兵,就有了这番事。
他也未想到这四人竟然倒戈相向,从四人动手,到冯举连中四刀,这番变化只在弹指间。
看着那四人神色郑重,暗含拘谨的样子,不由得更觉厌恶。
这做官的只知剥削百姓,草菅人命,当兵的又都是这等贪生惧死之辈,一见不是自己对手,立刻反水,这副嘴脸真是让人恶心。
不过既然这四人识趣,也不妨暂且问话,然后再杀也不迟。
“你三人把冯举抬进去,患处包扎一下,别叫他死了,我还有话问他。”他指着除了领头之外的三人吩咐道。
这四人见过他的手段,哪敢不从,三人急忙把还在地上哼哼的冯举往屋中抬去,万一这冯举死了,保不齐他们的性命也难保。
领头的见三人有了差事,暂时性命应该是保住了,自己则没有事做,心下不安,忐忑问田凯道:“不知少侠还有何吩咐,在下这便去做。”
田凯点点头,道:“我且问你,你等营兵都是何日何时来到静海县的,来了有多少人,目下留在县衙的有多少?”
那领头之人着紧性命,不敢不答:“禀少侠,我等自四日前夜里大约丑时,听军令,合营五百人开拔静海,现下留在县衙的,有何千总的亲卫不到五十人。”
嗯?
竟然是临时军令连夜行军,难道这陈塘庄的事不是县令勾结妖道做的?不然应该会提前准备。
这行军的速度可够快的,不过卫府距离静海委实太近,这也不足为奇。
他此时尚不知陈塘庄之事是张百川勾结姚道人做下的,不过这些无关紧要,就算陈塘庄不是狗官做的,高家庄的罪孽他也百死难赎。
“那何千总现在可在静海县?”此人是首恶之一,必须除去。
若是不在,明日事后,不管他逃到何处,自己也定取他项上首级。
“回少侠,何千总似乎有意与孔知县交好,是以军中无事,带着在下等亲兵驻守在县衙,此时也宿在县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