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谓的道门之忌可不是杀戒,只是不杀官员而已。
“说来说去,本来那银子尽是我与真人的,就算那孔春晖知道了也不过多分一份罢了,没得想到这人如此心系仕途,这世道啊,保不齐改日就换了天,高处不胜寒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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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三进的院落,典史冯举急急而回,一进门,忙问向平日伺候的婆子,道:“人可是带回来了么?”
那婆子谄媚笑道:“人带回来了,老身已经是验看过来,是个黄花大闺女,哭闹了一阵,此时喂了药,估摸着已是睡下了,老爷可入内做那新郎了。”
听得人到了,冯举那张马脸上现出荡笑,看看了天色已近黄昏,恰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一时心痒难耐,恨不得插翅飞到房中,对那小美人轻怜蜜爱一番。
不过也不是没有缺憾,他本属意那闺名叫周瑾瑜的女子,若是得了,那才叫:“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可苦寻无果后,只得拿这小小的酒娘来将就一番。
自从那小快手田凯的婚宴上隐约看到了那身段,冯举就魂牵梦系此女,苦于没有那小田捕快什么把柄在手,加上之前袁成瓒那老鬼又多有回护,所以才未敢轻动。
后闻听瑾瑜姑娘盘了店面,自己碍于身份还不能常去,只隐约得见一二面,已经把他迷的死去活来。
一想到这等气质身段的女子,在自已身下婉转呻吟的模样,他就犹如百爪挠心一般难捱。
谁知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佳人却飘然无踪,真人令人呃叹啊。
不过那小酒娘也不错,方才豆蔻年华就身娇肉嫩,若是调教个两年,身段窈窕了,就算不如那瑾瑜姑娘,也是一等一的好女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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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昏暗所在,除了几盏烛台外,四周皆是漆黑,那烛台幽幽的光芒向上照去,只见血色斑斑的木杆子上吊着一人。
此时方进春月,北方时节还很寒冷,可那被吊着的人却只身着单薄小衣,浑身破烂,满身血污。
此人身前站着一个营兵打扮的人,手持血淋淋的鞭子,不断狠狠抽打着他。
可是那被鞭打之人似是没了声息,既不挣扎颤抖,也不惨叫怒骂。
营兵面色凶狠,见吊着那人昏了过去,又狠狠抽了几鞭,方才呼喝道:“牢头,牢头!”
没多时小跑来一人,一身皂隶公衣,面带惧色的走禁狱中,他进门偷眼瞧了瞧被挂在杆上那人,面上闪出一抹不忍之色,但此时听那营兵说话,赶忙收敛目光,恭敬道:“军爷唤小的何事?”
那营兵道:“与我泼醒他!”
牢头不敢不做,搲来一瓢凉水,轻柔泼在被吊之人脸上。
“哗”,一盆冷水泼在面上,寒意犹如万针入体,田凯抽搐了一下,悠悠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