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并非什么怪物,只是身材高大,而背上的隆起,却是背着一人。
那师兄道:“好像有动静。”
背上那人见他不走,似很着急,催促道:“师兄,别管什么动静了,那东西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我兄弟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快走吧。”
此时乌云依稀退散些,现出了放亮的皎月,映在师兄那张满是凶横的脸上,他好像尚在犹疑。
但师弟好像承受着什么巨大痛苦,在他背上微微颤抖,复又苦劝道:“师兄,快走啊,快过了服丹的时辰了,你想害死小弟吗。”
那师兄听了这话,这才下定决心,上了桥,迈开长腿,大踏步向南去了。
等了片刻,桥上复又有些动静,原是那师兄假意离去,见果真没什么异常,这才急行离开。
“哗!”
田凯双手扒在河岸边,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挣扎着爬了上来,虽时节已进了春月,但依旧冻得他眉上好似结了寒霜,浑身僵硬。
他在河中之时,只偷眼望了一眼来人,已是心里有数,但此时寒意入骨,透彻心扉,他觉得整个身体彷佛都不听自己使唤,现在无心去想别的,只想尽快就近找一地方取暖。
他坐下,把靴子中的水空了空,左右检查下没有遗落什么物品,连那把紫电剑也牢牢绑在身后。
哆嗦着站起身,眺目一瞧,前方似有隐约有些灯光,他分辨了下不是那二人离去的方向,赶紧抱着双臂向着那灯光处迅跑而去。
从如兰坊一路行至桥前,除了在集市街道上偶尔寂静了些,出了主街面,总有些鸡鸣犬吠之声,可行至此处,却连虫鸟之声也无,十分蹊跷。
再想到那二人八成就是从这个方向离去的,让他有些着慌。
可他实在冷极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行了不到一里,那灯光处就近在眼前了。
“啪啪啪!”“有人在家吗?”
田凯蜷着身子,一手捂着胸,一手拍着那半敞着得门。
这处院落明显是户殷实人家,这点从门上新上的漆色就能看出,透过那半敞着的门向内瞧,借着两盏油灯,也能见那屋舍很宽敞,只是却没有见到人影,且还半敞着门,有些不对劲。
田凯呼唤了两声,见无人应,他呼唤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不,对…劲啊!”他牙齿打颤地道。
此时,四野静寂,却忽起了一阵风,吹散了乌云,露出了天上那被掩住的一轮弦月,月光如洗,映在此处,他蓦然没了刚才那澈骨的寒意,只余从心底冒出来的毛骨悚然。
有人说,恐惧到了极点,就没了惧意,且会发怒,田凯原也不信,但是现在他却信了。
他立在原处,神色警惕,单手按刀,怒道:“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