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明族中长辈后,晋商商会也都非常重视,在整个商会的运作下,拍卖玉佩的事如长了翅膀一样飞过京城每一个角落。
仅仅一个晚上,这个消息就如瘟疫蔓延一般,弄的人尽皆知。
所以,当李如是睡醒之后,一下楼就懵逼了。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酒楼大堂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
他们口中的话题,三句有两句离不开金色玉佩。
“嗨,听说了吗?苏小姐画舫有人登上了五楼!而且还拿到了金色玉佩!”
“真的假的?这五楼可不是一般的人能上的!而且,能拿到玉佩,那此人的才华得到何种地步?”
“这还有假?此人虽然才华横溢,但人品却不咋滴。”
“哦?怎么说?”
“这位兄台,你该不会没睡醒吧?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不满兄台,在下刚刚睡醒,愿闻其详。”
“嗨,这枚玉佩已经到了京城,今晚就会在晋长拍卖行公开拍卖!”
“什么!??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拿出来拍卖?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谁说不是呢?此物傍身,足矣名扬天下,让人备受景仰,如今却为了银子卖出此物,不知道咋想的。”
“可能此人是位寒窗苦读的穷儒书生吧,再有才华,也得填报肚子不是?”
“也是……”
“……”
听着众人的讨论,李如是不由得感叹凌渡能量的强大,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拍卖的事就炒作到了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巨响,让大堂为之一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觉一位身着儒袍的白面小生愤慨起身,大声说道:“简直有辱斯文!苏小姐的金色玉佩,象征着天下读书人的信仰,乃是神圣之物!此人竟然公然叫卖,让皓珠蒙尘,简直不配称之为读书人!”
“要我说,玉佩是人家的,人家怎么处理,咱们也管不着啊!”
“就是,再着说,既然不想让玉佩沾上俗气,那这位公子为何不在此人前一步上画舫将玉佩拿回?”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怼的这位书生脸青一阵红一阵。
李如是暗笑不已,果然还是明事理的人比较多。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大厅里坐的可不止一位儒生。
其他读书人相继起身,力挺白面小生。
一时间大厅里的人分成两个阵营,互相唇枪舌剑的吵得不可开交。
哪怕这些人再明事理,也不是这群口灿莲花的饱学之士的对手。
李如是绷不住了,这些读书人的言辞越来越犀利,已经上升到道德的高度了,甚至有意往大衍律法上引。
当真是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花的,不服都不行。
不光他绷不住了,那也明事理的人也忍不住了,眼见说不过,有人急了,一拍桌子吼道:“你们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在这说什么劲?去找正主说去啊!”
“就是,外面不是有人组成讨伐队伍吗?你们咋不去?”
当下就有人义愤填膺的附和道。
“谁说不去?小生本就有此意!”
那位白面小生红着脸,一挥袖袍朝外走去。
“走走走!一起去!”
力挺小生的儒生也都相继起身,跟上了白面小生的步伐。
“我们也去!”
那些明事理的人也不甘示弱,蜂拥而起不愿错过这个热闹。
李如是有些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一枚玉佩能发酵到这种地步。
到现在为止,他才发现,他还是严重低估了苏小姐在这些读书人的心中地位。
也是,苏小姐作为大衍第一奇女子,若没有过人之处,也实在说不通。
也在此时,他才对这位苏小姐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李如是看了看空荡的大堂,也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即是热闹,又怎少的了他这个正主?
出了门,自然是往晋长拍卖行而去,现在都不需要人带路了,街上大部分人都是前往此地。
一路上,道听途说的都是拍卖玉佩的事,称为京城今日最热话题丝毫不过分。
听的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李如是抠了抠耳朵,十分无奈,跟随人群流动许久,总算看到了晋长拍卖行的轮廓。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见到眼前壮观景象还是吃惊不已。
晋长拍卖行很宏伟,占地也相当广阔。
可与汇聚的人潮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现在才晌午时分,拍卖行就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而且四面八方不断有人汇聚,无上限的壮大声势。
李如是粗略扫了一眼,估算来人的目的。
第一种,也是最多的,就是单纯来看热闹的普通百姓。
第二种,就是真正想参与拍卖的有心人,这些人的数量非常可观,不难看出晋长拍卖行今日的生意会异常火爆。
事实上,晋长拍卖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原定晚上开行的时间,已经在早上就提前开行了。
之前流拍的物品也重新拿出来拍卖进行预热,而且收效喜人,大有清空库存的趋势。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既不看热闹也不拍卖,而是专门找茬来的。
这群人就是一身儒袍打扮的文弱书生,或持折扇,或腰悬玉佩,看起来彬彬有礼,此时却脸红脖子粗,满面愤慨,将有理有度的气质破坏的一干二净。
李如是在路上已经见到好几波这种由书生组成的抗议队伍了,不过他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没有去搭理。
可是眼前人群拥堵严重,让他步伐无限放缓。
而此时,那些抗议队伍不断汇聚,形成了一个相当大的规模后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的退路也堵死了。
这群文弱书生蜂拥向前,挤的人群如海浪般波涌。
李如是深受其害,被挤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等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被挤进了书生队伍的中央,被迫成为了抗议队伍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