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旁边,一个少年正心急火燎地吃着烫烫的菜。锅里的菜汤咕嘟咕嘟地冒着香气,混着热气直烫他的嘴。
李崖定睛一看,这人不正是阿笙吗?
这时,苏仁笙一抬头也正看到了面对自己口水淋漓的李崖。
“咦,李大人。好久不见啊!”
他和李崖在京城的天牢里见过一面,当时苏仁笙为了探视被桂王抓起来的父亲,还从他口中得知了有关白小江的事情。
李崖笑道:“没想到,是古人,竟在这里见面了。”
他说完,冲着锅烫咽了咽口水。
苏仁笙会意,说道:“这是我专门做的火锅,汤底是用红豆烫熬制的。热气腾腾的,趁热吃点吧!”
他说完,递给李崖一副筷子。
李崖蹙眉:“火锅是什么?”
苏仁笙笑笑说道:“其实,之前我也不知道。是随同陛下西行时在牙旗城见夷狄人的厨师做的。不过那时候夷狄人的厨师手法颇为粗糙,虽然吃起来也挺鲜香,可是就少了那么一股勾人肠胃的香味儿。我和白小江想了很久,最后一致认定是汤底的原因。那些夷狄厨师只是用河水来煮羊肉,牛肉和一些蘑菇,粘乎乎的,看起来就没有食欲。当时白小江就跟我说,让我细心留意学习,返回中原了将这道菜传回去。可我只会做红豆宴,最后还是选择用特制的红豆烫做了锅底。”
李崖问道:“你见到白御厨了?他没死?”
苏仁笙道:“没有,不过白御厨他厌倦了中原宫廷里尔虞我诈的生活就和他的红颜知己红豆姐留在了西域。”
李崖笑道:“他倒是快活,不过他的死对头桂王已经死了,白御厨就是回来也无碍了。”
苏仁笙道:“我看白小江的意思,他不回中原并非桂王那么简单。他是真的厌倦了朝廷里的尔虞我诈,是是非非。陛下要我也时常去宫里为他烹调,我呢!其实也并不情愿。”
李崖道:“朝廷里有奸佞这很正常,原因是忠良太少了。你这知道这书院里的毕夫子?”
苏仁笙点头:“知道。他曾经是我父亲的老师。”
李崖道:“这并不奇怪。毕老夫子桃李满天下,一生收徒弟无数。你爹一定跟你说过,他还当过大官儿呢!”
苏仁笙道:“说过,我爹说毕老夫子也是因为受不了朝廷里的风气所以才离开的。”
李崖诚然点头:“我们大正朝是少主登基,所以许多奸臣趁机当道。皇上还小,分辨不清楚谁是奸谁是忠,弄得许多肱骨离开了朝廷。”
苏仁笙却摇头说道:“非也!皇上可不是李大人想的那般单纯。我随同皇上去过一次西域,这才知道他武艺超群,他几乎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就挫败了哈里发帝国的内乱,稳定了夷狄人,让他们沉浮于中原帝国的脚下。即便是宁王这样的枭雄,他起兵造反最后不也被皇上打败了吗?”
李崖沉吟片刻,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会陛下到底年纪太小,很可能还会被蒙蔽。现在的天下还没有稳定,虽然西面没有了麻烦。但是东面还有个燕王。”
苏仁笙明白他的话,李崖的确是在忧心国家社稷,江山时局,但同时也是不相信大正皇帝,嫌他年轻。
他说:“燕王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相信陛下心里也清楚。不过,我想燕王不可能这么快就谋反吧?毕竟,他还要派他的儿子也就是驸马和公主一起返回京城省亲。燕王一向听招不听宣,这次能主动让儿子来京城,想来也是在向朝廷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