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门的时候顾绯的表情像是要赶赴刑场，路过的学长学姐纷纷表示这看上去又是一个要申请年纪试炼的上进分子，却不曾想过他其实只是去参加前置课程的考试。
六院里面已经挂掉五院了，剩下的机会不多，顾绯走在路上的时候脑子里面胡思乱想，要是这一院也没有过怎么办？自己申请退学不知道可不可以把美国飞回去的飞机票报销，听说学院里很是有些高等世界出来的人，自己拿信用点和他们去换些土特产吧，比如虚拟智能程序，能够把整个地球催眠的系统，或是只会叽叽叽的人形电脑……
坐在教室的时候出乎意料安心了下来，大大的房间，一排排桌椅，全部固定在地上，站在讲台上的是个老学究，花白胡子和老花镜，衬衣皱巴巴的，鞋子好多天没有洗过了，披着白大褂——帅的掉渣！
“同学们好……”老学究讲话一口方言，听上去有点耳熟，“这门课，叫做‘学习基础’，其实有很多很多的点需要讲，但是，我们先考核，把早就学会了的一部分人先过掉，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科技院，是最枯燥的一院，我们这里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点子，每一个可以成为战斗力或者生产能力的构思，都是由万般坚固的基础知识打造而来，没有什么顿悟突破，也不会有机缘巧合，事物的发生有其规律，假如这规律我们还没有找到，那我们就会一直存在于寻找它们的路上。”
“现在，开始考试。”
顾绯抿着嘴点点头，桌上的屏幕自然亮起，周围所有人顿时像是隔着万般雾气一样不甚清晰，绝对的寂静感回荡着心跳，他抬头的时候发现只有老学究的眼神看的清清楚楚，那张脸注视过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在盯着自己。
顾绯深吸一口，低头看到桌面上显示出第一个题目：
函数f（x）在……
数学题吗？学院的教育采用中英双语，所以题目也是上下两行，英文像是拼音一样挂在汉字的上面。
这道题还算简单，他想，而且有点眼熟的样子，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下一道：当小球……
嗯……嗯……嗯……顾绯的手指在显示屏上划写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算简单的题目，他却像是驾轻就熟一样分分钟写完了一半。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没有文化类和历史地理，看来科技院是个奉行钢铁主义的地方，进去以后会看到什么呢？全自动机关炮，战略反魔法电磁屏障还是画着核标志的手雷？
越写越轻松。顾绯微微皱着的眉头渐渐放开，这些题目不知怎么让他好像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像是两个多月前做过一样……
两个多月前……
两个多月……
他忽然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眼神盯在老学究仙风道骨的脸上，他想起来了，这些题目，怪不得自己做的那么熟，下笔的时候像是复刻……这不就是高考的全国卷吗？！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你这老家伙连数据也没有改啊喂！
老学究好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顾绯扯着嘴角低头，再看到那些题目的时候表情像是食尸鬼挖到了印第安人的坟墓。
有点……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