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简凡嘿嘿笑着,一副损人不利己的白开心笑容,此时杨锋和孟向锐互换着眼色,杨锋接着话头说着:“你心情好了,你拍拍屁股溜了,我们可到霉了啊,,你这么一整,可让我们支队长很下不来台啊。”
“哟,那倒是啊没事没事,改天我请吴支吃一顿,把你都请上,这总行了吧?”简凡一想这事要牵连到支队长,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料老孟又顺着话头委婉地说着:“吃就算了,我们来就是跟你通个气,你的聘书年前就到般了,这次又出了这事让吴支队长下不来台,所以吴支队长的口吻只能说你这个编外人士现在连编外也不在了。就是怕你背思想包袱所以我们专程来了。”
“哦,”这是把我这个编外人士,变成局外人啦?”
简凡听着,终于听懂了,心思一转悠这其中的关键一想而清。吴支队又要给盖局长一个交待,而且同时又知道伍书记一直关心着自己于是欺上不瞒下,两头都不惹来了个中庸之道,这么一想简凡更明白了,不过根本不像背思想包袱了。反而乐呵呵地说着:“就这事还至于让我背思想包袱,得了,知道了,我巴不得你们张贴个布告把我开除了呢,”正好的回家陪媳妇去,不过说好啊,餐费不拖不欠啊,人情可以不讲,生意不能不做;脸面可以不要,钱不能不要。”
张芸哧声笑了,陈十全有点气愤了剜了眼,老孟和杨锋俩人原本觉得这话不好意思出口,不过现在看来,以简凡的脸皮厚度,就再难听点的话也让他背不上思想包袱。
瞎扯闲聊了稍会,简凡执意要请几位的中午饭,特警这俩位看来对于这等朋友间的吃请也坦然受之了,一行人商量好了地方席间又是连吃带喝解筹交错了一番,这事看样简凡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即便是公权私用把全市警力都拉走自己都管不着,既然管不着那还操那份心有什么意思?不过听杨锋说是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陆坚定这次挑了大梁奔赴乌龙了,又听说工作队是从市局直属的信息处、户籍中心以及刑侦支队里调拔了几位业务骨干,杨锋还是唷叹着这回工作队要有了成效,那是名利双收,而特警支队就背了,光这回事里估计是被领导晾过
“错了错了”,你们把问题都看颠到了。”简凡酒意盎然地和几位关起门来摆活,鬼鬼祟祟评价着:“这几个支队长、队长里最老奸就是你们吴支队长、最巨滑要数秦高峰,我觉得你们吴支队长不沾这事是对的,有了责任推不掉,有了好处在明处,直接都归了市局,傻才去干这事”陆胖子是唯领导马首是瞻,不过这次拍马屁肯定要挨一马蹄,你们信不信?”
不信,当然不信了,杨锋年轻,经得事估计很难理解此中的决窍,而陈十全又耿直,性子使然理解不到这个层次,老孟很讷言,不过三人都有几分不信的意思,杨锋又是正色说:“信息处和户籍管理和刑侦上这一帮业务骨干,那可都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了地方政府和县公安局的配合,不至于一无所获吧?”
“如果用长年外勤的人可能有所收获,不过都用市局培养的业务骨干,就没收获了;本来轻装便服细找可能有收获,不过耀武扬威穿上这身皮进村,就没收获了,”乡下人一时看不懂城里人,可城里人一世都看不懂乡下人,你们以为警察的名誉真那么好啊,进村想办什么事都能办了,就这身衣服进村,那直接是阶级敌人来了”你们等着看陆胖子出洋相吧啊。”
简凡拽着杨锋的警服皮子摆活了一通,这详话又遭陈十全斥了一番,不过都当是醉话,一笑置之,直等着席散人去,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冉子里,把这事渐渐地忘了
有人已经忘了,有人却开始刻骨铭心了。
六月的天气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大中午的光景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眨眼间又雷雨倾盆,通往枣树沟的路上窝着一行五辆车队,俩辆越野一辆商务车,乡派出所的那破警车在前面开路,简氏企业随行的一辆宝马跟在最后,坑坑洼洼已经年久失修的路边走得是磕磕绊绊,刚刚落雨步话里后面的车喊着出事了,车队一停,才瞧着可怜的宝马实在适应不了这山路,呼咚声陷进泥坑里了,不论怎么低档加速,车轮呼呼打着滑就是出不了坑,陆坚定冒着雨下了车,凭着多年给领导当司机的经验爬到路沿下瞧了瞧,才发现底盘太低,蹭到了石头上被顶起来了,车成了半悬空在坑里的状态。
顾不上雨大路滑了,喊着商务车里的随行下来帮忙,这一路坑坑洼注早走得城里长大的这些骨干们是五胃翻腾,不少早吐得不亦乐亦,又遇上了山地雨天,喊了几声没人下车陆坚定凑到车窗一瞧,才瞧着几位已经是奄奄躺在座位上蜷缩着,好在有地方派出所这几位不怕苦不怕脏的,把警车倒回来,拉着纤绳小使了几次劲没把车拉出来,下车一位小警和宝马车上的俩人说着让下一个人后面垫石头蛋,不料立时引起了一番争吵,那位尚穿着西装皮鞋一尘不染的怎肯下车趟泥去,而这乡派出所的小警那见过这么娇惯的,自然也是手指点点土话咄咄,辨了几句还是陆坚定息事宁人,劝着乡派出所的小警前面拉,自己在车上找着石头,挽了一大把荒草垫车轮,几次车轮呜呜、泥迹溅溅之后,终于呜声冲出了水坑。
这是第一天到乡下,等到枣树沟旧址,路已经被山雨冲断了,横亘着两尺深的水流难不住人,可把车队难住了,一行人只得原路返回。
第一天的行程半途而返,到了乡招待所安营住下,正自发烧全身打战的陆坚定半夜又被几个组员敲响门了,一问之下是从来没在乡下呆过的组员一个嫌被褥发潮、一个嫌蚊子咬,还有一个闹肚子,陆坚定好容易做了一番安抚工作,直说就这条件将就点,把这个来自市局大部室的同志劝了回去,听着几个人下面小话议论纷纷都说简氏企业随行的这俩怎么怎么着了,陆坚定不顾病体有恙,回头一打听才知道,这俩位随行早回乌龙住宾馆去了,怨不得大伙牢骚一肚,这也太不拿警察当人看了不是?
又勉强凑和了一天,直待雨过天睛路况改观,雇了辆拖拉机勉强到了枣树沟旧址,早已无人居住的村子满目的残垣断壁,乡派出的介绍说着,最后一家八十年代早期就迁走了,而这个无人居住的地方在乡派出所连建档都没有,再问这村人去向,除了已经迁走的人,派出所那一指对面的山坡,那儿,都埋着呢。介绍七三年发生过一场山火,蔓延了半个村子,自那以后这个村子就荒废了,最后迁走的一户还是乡里出钱安置的孤寡老人。说到了寻亲一事,派出所的那位两手竖了六根指头介绍着,已经六任所长了,都经办过这事,办法到是用得不少,结果都一样:没戏。
这一天的工作当然也是没戏小而且目睹着历史的变迁,耳听过了地方警察形容的惨相,让工作队的情绪低落得很。
再过了一天,工作组寻亲到了周边最近的村子,刚刚和村主任坐下来了解情况,外面喊着叫着出事了,村主任和陆坚定一出门,主任倒还尚可,陆坚定吓了一大跳,一群扛着钝锄锹的村民往村口奔,心里记挂着车队陆坚定惊得直奔现场,现场到好,车队被上百村民围着,差点要被唾沫星子淹没了,村主任细细一问,方知是宝马车那位同来的司机调戏村里谁家的大姑娘了,被姑娘家哥兄舅侄围着要大打出手,这下子难受了,不管你赔礼道歉还是赔钱村里人就是不依,愣是揪着那司机里里外外猛扇了一通耳光,还把人关进村委会,好在乡派出所的及时赶来才把人解救出来。又过了两天,工作队里一位被狗咬了,那村里家家有狗,有的还不止一条,这到找不着人赔偿你了。
足足撑了一周,直到陆坚定觉得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仍然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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