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听了这消息,心里就一动,忙挥手让仆人下去,快速折返,关上屋门,就对着曹易颜禀报:“大王,刚刚宁河王的幕僚桂峻熙传来消息,说代王白龙鱼服,只带着两个随从,去了今晚千棋湖的文会,您看……”
“桂峻熙?此人你可了解?”这名字曹易颜听过,此时再次听到,就问。
“桂峻熙原本是鲁王的谋主,许多事都和他脱离不了关系。”刘达神色有点凝重,对曹易颜解释一下桂峻熙曾经在鲁王府的地位,又说了现在的处境,说:“虽这位桂先生现在似被通缉,可在京城的人脉势力却不小,原本臣还怀疑他是虚张声势,现在看来,鲁王,哦,现在是宁河王了,的确把他当心腹,掌握着不少的暗线力量。”
说着,就把桂峻熙几次表现说了。
“空架子,可办不成这样多的事。”
曹易颜听了,若有所思。
前鲁王,现宁河王,竟还有这样的潜势力?
宁河王过去虽是诸王之一,可与齐蜀二王相比,却仿佛透明人一般没什么动静,这样一个低调的皇子,竟是扮猪吃老虎?
但随即又一想,自己当初作前朝皇室后裔都能蛰伏拜道人为师,在大郑忍辱负重多年,大郑的皇子为了争嫡而蛰伏,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宁河王有这力量,虽有点出格,但也可以接受。
想着,曹易颜就笑了下,随口问钟萃:“你说齐王蜀王知道了这事,会不会趁机动手?”
钟萃说着:“大王又在开玩笑了。”
说着,神色就凝重起来:“当然不会,还不到这地步,争嫡斗争素有规矩,要是谁坏了规矩,惊动了郑朝皇帝,怕谁先下手谁就先出局。”
“而且,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种坏规矩的,怕立刻引起围攻,谁不怕?”
曹易颜听了颌首,大魏也有争嫡,也出过直接刺杀见血的事,但开头的皇子,的确立刻被诸王围剿了,第一个出局。
曹易颜立在小厅上,略一思忖就笑:“你说的对,齐鲁等王,断不可能行刺杀之举,至少在这时不会。”
“除非到了图尽匕现,刺刀见刀之时。”曹易颜说到这里一笑,笑容冷森森:“可我不是郑朝的皇子,乱中才成取胜啊。”
钟萃一怔,就立刻说着:“对,我们不是郑国的人,郑国只有越乱越好。”
曹易颜来回踱了两步,倏然转身问:“千棋湖文会的船上可有我们的人?”
这问的就是刘达了,刘达忙答:“大王,凡是京城各大文会,臣都会安插一些我们的人。”
“不过,专业的,称得上顶尖的刺客,并没有。”
毕竟上百人的文会,都能听到一些消息,若能拉拢一二举子为他们所用,不必发展成自己人,事实上利用就很好了。
将势力渗透进郑朝的朝廷上,这是曹易颜本就想做的事,而刘达是早期就跟着曹易颜的老人,可不是应国的人,自然希望自家主子能复辟成功,恢复前朝大好河山。
曹易颜很满意,点点头:“顶尖的刺客没有不要紧,就是来个袭击,不求伤人,只要弄出事端就好。”
“京城代王遇刺,不知道卷起多少风浪,最好让伪郑的皇帝和王爷都个个猜疑提防草木皆兵才对。”
“是,那小臣就传令让他们弄出一些事端。”刘达忙躬身应着,就要退出。
“且慢。”曹易颜喊住,见着刘达诧异,“啪”一声合上了折扇,说:“孤这次来,也再想看看代王的风采,走,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