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没有想,那个风水师,建的其实我给的阵法,这阵法没有任何作用,只使人神清气爽,因此几乎不会被隔离,但是我发觉,这却在特殊场合,有特殊作用——更注意保护自己。”
“他会更多考虑自己,并且瞻前顾后!”
“效果很微弱,对勇士没有用,但对有些人,足够了!”
少女还是有点得意,她向苏子籍描述了效果。
“放大了求生的本能?”苏子籍没有她想的难以理解,立刻有所领悟,并且震惊了。
可以说,一切国家和组织,都是反人性的灌输思考,使其为它们牺牲。
而一旦放大了求生本能,就会产生了所谓的“懦夫”、“背弃”。
所以爱生命,爱自己,天然与大义和忠诚冲突。
“要我再多作些么?”
见她似有些跃跃欲试,苏子籍沉吟良久,才说:“无需再去干涉了。”
到这步,蜀王或是齐王,都会为了自己去拼命挣扎。
这就等于是放出了老虎,下面要做的事,就是任凭老虎去咬人了。
如果这时干涉,反暴露了自己。
这不是苏子籍的行事作风,
权术到了他的地步,的确开始一步步“道法自然”,蜀王或齐王,不可能束手就死,那就得“自然而然的抗争”,而这“自然而然的抗争”,自然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特殊阵法真的很有意思,但是现在却不需要画蛇添足了。
“明白了!”
见苏子籍这样说,少女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去干涉。
苏子籍又说着:“我两日后,必抵达京城,你可以准备下。”
少女应了。
“以幼龙为中介而远程交流么?”
随着二人对话结束,云气散来,看着幼龙似乎丝毫不觉,仍旧欢快的翻滚,苏子籍一瞬间再次回到了牛车中的身体,睁开了眼睛。
因着他方才本就闭目沉吟,所以文寻鹏并未发现苏子籍灵魂出去了一会。
苏子籍才醒转,文寻鹏又接到了报告。
见苏子籍睁开了眼睛,他对着苏子籍禀告:“太孙,增仙山的那帮人更集中了,人数比之前多了十倍不止,针对的是张岱,似乎要民变了!请主公不要冒险,立刻离开!”
幕后的人既是要将此事闹大,就不可能小打小闹,真民变了,就算事后能解决,但民变当时,却是很难压制。
若太孙真派兵压制,已经是中了计。
要是身在其中,更是危险,被暴民打死了,哪怕皇帝“暴怒”,立刻镇压,将民变者统统斩首,太孙死了就真死了。
最好的策略,就是避开民变当日,不去涉险。
“太孙,虽民变采取的是文变,就是以志士之死来操纵朝野舆论,可是殿下一旦涉及,变成武变也不是不可能……”
苏子籍神态从容,摆了摆手:“先生多虑了!”
见他还是焦急,苏子籍一哂:“原本就是文变,这是已经定的策略,要改成武变,不是不可以,可是需要权限!”
“我等仓促介入,要武变,得请示京城,你觉得来不及么?”
“本朝法度森严,就算有人想独走,也调不了甲兵,至于区区几个衙差,敢动手么?”
“就算敢动,是我府兵精锐的对手么?”
文寻鹏一惊,仔细想想,的确,民间文本可以不讲理,不但个个敢独走,还凭空变出甲兵死士——可现实里哪有,就算有,调动需要时间和权力。
“就算这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苏子籍还是摆了摆手,收敛笑意,带点忧郁看着远处:“张岱此次,必死无疑,孤只是见他最后一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