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德与别人的惊疑不定不同,大步往前,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看马顺德的脸,也很明显能看出,脸色泛红,这是带着点兴奋和激动,连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
这可真是……连装都不装了。
刘湛明白马顺德为何会有这样表现,微微沉了沉神色,马顺德在看到他,对着刘湛这个一向不怎么喜欢的老道,也有了一点好脸色。
“咱家这就要回去禀明陛下了,刘真人,你可要跟咱家一起回去?”马顺德甚至热情地问。
刘湛摇头:“还有一些后续的事,要晚一些回宫。”
“那咱家就不等你了!”听到这话,马顺德也不怒,立刻入了牛车,这种迫不及待的模样,真是毫不遮掩。
刘湛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马顺德一入车,就连声高喊着:“快进宫!快进宫!”
随后,牛车就比来时起码快了一倍的速度,飞快朝着来时的路风卷而去。
刘湛再次目送着这一辆牛车远去,神情莫名。
“驾!驾!”
紧接着就是几个人从里面匆匆出来,都是骑马而来,竟连与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翻身上马,加鞭而走。
而入了牛车,令车夫加鞭而走,也有着十三四人之多。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之感,或在场的道士和尚,以及一些差衙,充满了想要与人热烈讨论这事的心情,却没有读书人和官员会这样想——真有这么干,就是愚蠢了!
但现场的这些读书人,再差些的都是举人,还能来到这地方参与这事,那就没有一个是蠢蛋!
这些人彼此都不说话,只是离场时的速度,越发匆匆了些。
有风吹过,远处树影微晃,不是风在动,而是人心动了。
当然,当这些人都匆匆离开,最后也有三两结伴离开,这些最后的人,要么就是本身速度就慢了些,要么就是有长辈带着年轻人,而有些话,却不好对年轻人直白讲出来,而年轻人好奇心更强,不愿意就这么匆匆离开,使得这些人落在了后面。
有年轻一点的读书人,大概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上了牛车,就忍不住问:“父亲,这事,孩儿着实有些不懂。”
看在儿子没有在外面直接问出来的份上,曹益还算欣慰,不答反问:“怎么说?”
“这本是吉相,何故如此?”
少年是不解,这明明一看就是吉相,这是好事,代王又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亲孙,便是出现了这吉相,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这不说明,如今的皇室是受上天所眷顾么?
虽已建国有些年了,可经历过前朝的老一辈还有不少活着,对前朝仍有着一点念想的人也不是没有。
出现这样的吉相,这难道不是好事?
“吉相?不,这是大凶之相。”
曹益是礼部员外郎,少精敏,可惜的是姓曹,因此仕途艰难,遇事动辄获咎,几次贬职,现在心灰意冷,甘心领个清闲薪水,自肆于山水书海,甚至对儿子的教育也是这样。
能中个秀才,以后中个举,不图进士,平安生活就是了,自己家有前朝国姓,真有才器,还要拼搏,是祸不是福。
可现在,曹益发觉,儿子太傻白了也不行,不过这是以后教育,现在却不想明说,只叹了一句。
“代王遇此,还如此镇静,可谓读书人真种,只是可惜啊可惜。”
轻者圈囚,重者赐死吧,一代贤王,就这样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