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男虽然不知道钟翰到底琢磨出来一个什么样的计划,但是她能想到,之所以要先说给安长埔听,然后再让安长埔酌情考虑怎么告诉自己,一定是要下猛药,不管秦父有多令人头疼和厌恶,终归是她的亲生父亲,钟翰还是担心自己有什么别的顾虑。秦若男觉得这种担忧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就是因为秦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从小到大面对了他二十几年,自己才更清楚父亲的品性,他是那种典型的吃硬不吃软,并且贪得无厌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宝贝儿子秦子扬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是在利益面前不能用来交换的,就像之前,那个臭名在外的严思博,就因为家里面条件优渥,答应给父亲很好的彩礼礼金,他就可以完全不顾及妹妹秦若飞的个人感受,私自和对方谈妥了婚事,如果不是自己从中干涉,恐怕现在就像他在两家见面的饭桌上叫嚷的那样,早就拿着秦若飞的彩礼钱吃香喝辣的享清福了,同样如果不是自己个性够强,又有安长埔在身边,自己的命运也同样不会比秦若飞好到哪里去,女儿的价值对于秦父来说,不过就只是养大了找个有钱人家,给自己的晚年换取一些物质享受罢了,秦若男甚至曾经悲观的想过,假如买卖人口不触犯法律,又有人肯出个足够好的价码,说不定父亲连母亲都愿意卖掉换钱吧。
“没关系,你们怎么打算的我都不会干涉,只要确实有效,并且不会给你们招惹什么麻烦,我都不会介意的。”秦若男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的说,“还有就是……我爸那个人脾气特别不好,还欺软怕硬,遇到好脾气好说话的,他就想踩人家几脚,遇到不够强硬的呢,还容易耍无赖,假如搞得手段太强硬,又怕给你们添麻烦,我的家事自己处理不好,还要拖累别人,已经够过意不去了,实在不行,我觉得叔叔阿姨的建议也挺好,出去旅行结婚,没有负担。”
“你放心,耍无赖是肯定没有市场的,现在也不流行肉体上的攻击了,咱们就给他来点精神震慑。”钟翰丝毫没有因为秦若男的话而降低信心,“这件事上我是同意长埔的看法的,如果是你们两个原本就计划旅行结婚,这也挺好,但是假如是因为想要回避矛盾,怕你爸找你们麻烦,找你们家里其他人的麻烦,所以不得不躲出去旅行结婚,那这个感觉可就不一样了。你不用担心,假如只是长埔和戴煦两个人,恐怕这件事不好摆平,有我在,就肯定没有问题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立刻早到了戴煦的鄙视,安长埔也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你呀你,要是一会儿能忍住不找智商优越感,你就不是钟翰了。”
“你的那个准妹夫,家里是哪里的?C市本地的?B市的?”钟翰却没有心思和安长埔他们开玩笑,一本正经的又问秦若男。
秦若男想了想,说:“他和我妹妹是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不过他家里好像不是咱们这边的,我不记得具体是哪里的,不过有印象若飞以前跟我说过一次,说她男朋友的爸妈有一次大老远的从家里过来看他们,听说儿子有女朋友了,给若飞带了好些土特产,对若飞也特别好,但就是说话他们那边的方言口音特别重,和若飞说什么,若飞好多时候都听不太明白,还得她男朋友帮着翻译。”
“那就太好了,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钟翰听了这话,很满意的点点头,“你妈妈这边,应该也不介意他们不在咱们这边办婚礼之类的吧?”
秦若男摇摇头:“我妈不在乎这些,她和我们的想法差不多,巴不得少一点这些能容易被我爸找麻烦的环节呢,她肯定不会介意,我妹妹也说过,原本恐怕还不得不回来摆酒,现在我爸和我妈离婚了,只要我妈觉得不需要,她就不想回来自找麻烦。”
“很好,那你告诉你妹妹,她男朋友那边需要怎么办,可以提前准备了,反正他们在你们之后,估计经过了我的计划之后,你爸也不一定有那个精力千里迢迢的跑去那么远的外地捣乱,到时候你妹妹他们把婚礼办完再回来,你爸就算缓回来精神,也错过了‘敲竹杠’的最佳时机,照样是没戏。”钟翰对秦若男家里的其他情况表示非常满意。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是你觉得现在就方便让我知道的?”秦若男略微松了一口气,继续问。
“这个么,你们两个原本计划是想要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钟翰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看安长埔和秦若男,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安长埔看看秦若男,秦若男看看安长埔,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本来是打算考虑一下这件事的,结果被她爸那么一捣乱,也没顾得上想这些,我们俩好像对形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安长埔说。
“那你们考不考虑办一个具有职业特点的婚礼?”钟翰的脸上流露出狡黠的笑意,“要是愿意的话,那可就是双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