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和蛟爷才在庙场打了交道。
他这些年,用钱和人力,帮陈四娘她们在庙场站稳了脚步,本想借着陈四娘庙守的身份,把自己的生意阔到庙场去,结果一场斗法大会,把他想要夺的宝夺了,我还占了庙守的位置。
如今,会仙观受挫,二十年内可能出不了人,昔日庙场第一的位置将易主,姜古庙新立、城隍庙和赶业寺活跃在庙场的大拿术士几乎没有,所以第一的位置,只能是神庙和阴庙角逐。
大家都对蛟爷介入庙场生意多有不服,借了我立庙的风头,蛟爷在庙场的人,该撤的都撤了,蛟爷虽然拿了一笔钱,可我和他的梁子是结下了!
三爷瞧我和蛟爷认识的样子,关心地问道:“蛟爷,这丫头和您?”
蛟爷走过来,拉了根凳子在旁边坐下说:“我和这丫头打过交道,我庙场的生意,可就是这丫头给搅黄的!”
三爷双眉一皱,愤从心中起,说:“现在的年轻人,仗着自己有点儿天分,天地不怕,做事更不给人和自己留后路!”
我吐出一口气,目光扫过身后,蛟爷那些人站在了我身后。
现在的情况是,除了和我一起上来的栗大少还有光少几人外,周围全是三爷和蛟爷的人。
我一个人,坐在这张桌子上,面对对面两个老江湖,我气魄也是一丝儿都不弱。
栗大少有些担心的样子,硬着头皮出来说了句:“三爷,咱肯定是有点什么误会,大家把误会解开嘛!”
我心里很感激这个栗大少,能在这种场合,站在中立的角度说话,足见其人正直磊落,不是落井下石之辈。
三爷没说话,马着脸接过徒弟敬上的一杯茶,轻轻地吹着。
是蛟爷不怎么给面子的说:“栗闳,在河东地界,三爷是何许人也?何况今日还是三爷的生辰宴,这丫头竟然敢直接砸到这儿来?误会?什么误会?”
“就是,从来没受过这种气!”三爷那个长舌女弟子在旁边气愤道。
周围这些人也恨我得紧,那种怒气在空中弥漫起来。
栗大少还想开口说点什么,被光少拉拽了一下。
我冷冷一笑说:“对,今儿确实没有什么误会,这生辰宴是我砸的,但是不是无缘无故地砸的,三爷不会忘了上次我走时,给我的木牌子吧?”
三爷眼睛动了动,装傻道:“什么木牌子?”
接着他就想了起来,并信口雌黄道:“哦——那块木牌子啊,当然记得,你那天闯到我楼里来威胁我,并在多人的见证下,抢走了那块刻着13号牌的木牌子!”
他用了‘抢’字是我没想到的,我眼睛瞪圆了盯着他,他身后的弟子也跟着说:“对,她当时带这个鬼,扬言要把我师父的爱鱼给冻死,然后抢走了那块木牌子!”
“你现在该不会是要用那块木牌子做文章吧?宁免?”三爷开始预判起我来了!
我慢慢收起震惊之色,将身体慢慢靠在椅背上,双手太高,重重拍了三下,“我本以为你这老匹夫只是阴险了些,没想到一个在河东所谓德高望重的风水师,竟然还是个满嘴谎话的老骗子!”
“你骂谁呢?”三爷那个男弟子气得要死,当场就拿起手里的茶壶朝我砸了过来。
我坐在椅子上,眼看那茶壶飞向我面门时,我才抬手用道气,将茶壶定格在离我脸两厘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