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不方便说吗?”我又问。
还是旁边床上躺着的灵药子开口说:“他俩同年,入观八年了,十六年前家里出了祸事,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虽是双胞胎,却样貌不同,冲右怒忙,冲左安静些,有些怕生,不善言谈。”
我还在心头算了一下,八年前,就是二零零四年。
对于这个年份,我还是记忆犹新的,八年前,我离开黄岩村,跟随宁爷爷,到赤城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也是八年前,年仅十六岁的司意出车祸昏迷不醒,他的某一神魂却无意间,通过他在这世间的一尊神像出现在了我身边,陪我度过了外婆离开后,最黑暗最无助的那段日子。
那年似乎在我以往的记忆里,还发生过不少事,总之,是特别神奇的一年。
这么说,冲右两兄弟八岁就入了观,没拜德高望重的张水火为师,也没拜张扬名利的灵妙子为师,却拜了常年喝药不出户的灵药子,这着实让人觉得好奇。
灵药子也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主动解释道:“他们二人与我有缘,便留在身边了!”
说完,他特意吩咐道:“冲左,你们出去吧,为师与司门主单独说会儿话。”
几人退出去,司意也没留在里面,顺便帮我们关了门。
只剩下我们二人以后,我也就不装了,直接对他挑明了讲道:“你身体体虚,房间里虽有常年累积的中药味儿,但是你身体里却没有服用这些中药味儿的气息,以至于今天我第一眼见你时,并没看出来你是个体弱之人,你本是个短命之人,如今却多活了三十多年,不服药,想必你一定有别的保命神技吧?”
灵药子回答:“药是会喝一些的,确实喝得不多,至于神技,你也是学了多年道术之人,道法养身修心,虽不能让我像正常人那般健康,但也让我维持着这条残命活到了至今吧!”
我摇头,“道长谦虚了,南疆的虫术,也不是是人就能学的。”
听我说到这个,灵药子一丝惊讶都没有,平静地坐了起来,身体靠在木床上,用刚才那种眼神看着我。
面对这样的他,我内心竟有些害怕,因为我不知道面前坐在简陋木床上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会仙观的三师叔?是会操控虫母的虫师?还是谁?
若不是今晚封了观,我很难会想到,眼前这个病弱残生的老道士,竟然就是我找了一天的凶手。
而面对我点破,他竟然都不伪装一下,那平静的样子,仿佛是在向我炫耀他的辉煌战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