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深思,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可以有自由的时间和场地操控虫母的人,排除礼堂内四庙之人,再排除三清殿里会仙观的道士,就只有冲午独自在寮院里守棺。
“既然是守棺,为什么不多留几个人一起呢?”我问身旁的冲酉,今天情况本就特殊,这样的安排,难免令人生疑。
冲酉回答:“本来是要多安排几个师弟一起守夜的,可是后来三清殿不是出事了吗,三师叔本来吩咐是今夜不守夜的,冲午胆大,觉得自己一人也行,就自告奋勇要守夜,师兄弟们便答应了!”
冲申附和道:“对呀,他这家伙自来就任性,师父在时,很多事便由着他了,本来是不守的。”
我看到司意在这个简易搭建的灵棚里走了一圈,观察完了两幅棺材,没有说话。
我便凑过去小声问他:“你说——冲午会不会是装的啊?”
司意正蹲在棺材一脚查看地上的土壤,听我的声音抬眼看我,评价道:“你有这个疑虑挺好的!”
从会仙观接连死人开始,整个庙场都笼罩着诡异的气氛,谁人不人心惶惶,冲午却独自要守灵,这本就反常,若说他真的胆大,还是道士,看到自己的二师叔,有什么好怕的呢?
所以我才觉得,冲午很可能在伪装,如果凶手真是他,装疯卖傻、精神崩溃,都可能让他暂时摆脱凶手的嫌疑。
且这凶手和我们都很清楚,要在短短时间内,在庙场众位庙守面前用各种怪异手法杀人于无形,必须具备不俗的能力,一个守灵吓破了胆儿的道士,是他此刻最好的伪装!
司意站起来,问我:“你看他如何?”
我十分困惑地回答:“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眼看他确实是六神不稳,受惊吓之状。”
表象可以演戏,可是我眼睛看到人受惊后的人气,是不会有错的。
冲午符合‘受惊’这一点特质。
我们两走到灵棚外,司意推断道:“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冲午确实不是凶手,基于某种原因主动留在了寮院里守棺;二,冲午就是凶手,他既然能在众目睽睽下用手法各异的方式连杀三人,也自然对庙场里没一个人的能力了如指掌,其中便有对你眼睛的了解。”
司意的意思是,如果冲午是凶手的话,他为了骗过我的眼睛,已经预判好了我会来,所以在我们来之前,他就通过某些方法,使自己真的感到惶恐和害怕。
“那你更偏向于哪一种?”我问司意。
他想了想,回答:“第一种!”
“为什么?”我皱眉,我以为他会和我选第二种。
司意笑了笑,很有信心地对我说:“小免,我觉得你会找到真相的,所以不用每次都问我,跟着你的心走吧!”
我眉一抬,“行吧!”
他刚才一直在灵棚里看来看去,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我重新回到灵棚里看了看,冲午此刻已经冷静许多了,正在和冲申他们讲述自己看到灵妙子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