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看这个叫冲酉的道士,年纪比我长不了几岁,昨天斗法大会上他也在,应是妙灵子的徒弟。
陈四娘听他所言,不屑地回答:“真是笑话,就随便找这么个证人出来就想构陷我门主?你是当大家都是傻子吗?那我也可以出来为我们门主作证,昨晚我门主司免,她根本就没离开过姜古庙,一整晚都在庙中的寮房休息,且我们的证人还不止一个,整个姜古庙的弟子都可以为她作证!”
“对,昨晚夺宝大会很晚才结束,门主连续参加了数轮斗法,结束以后,早就筋疲力尽,回到寮院后就没再出来过,哪有功夫专门跑你会仙观去杀一个道士呢?”九娘接过话去说。
这边的说辞,五庙的人自然不当回事。
那灵妙子敢将棺材抬到面前闹这么大,自然有所准备的,他不慌不忙地走上来向众人斩钉截铁道:“这个叫司免的昨晚也许真的没出过姜古庙,但是冲和的死,一定和她有关!”
“冲酉!”灵妙子给那小道士递了个眼色说:“快将你昨晚看到的告诉大家!”
冲酉随即大声讲述道:“昨夜我奉师父之命,将虚弱不堪的冲和大师兄带回观中休息,十一点左右,观里的师兄弟差不多都回到庙里了,因为冲和师兄情况不好,所以师父让我夜里帮师兄守夜,先前都还好好的,守到半夜一点的时候,师兄说很冷,不知怎地,都快开春了,夜里冻得很,我便想着去找点冬天没用完的碳来帮大师兄暖暖,于是我就出去了,呜呜呜……”
这小道士说着说着,竟伤心地哭了起来,然后一边讲一边哭说:“可谁知,等我去找到碳,端着炭盆往大师兄屋里去时,却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大师兄的屋子里跑出来,当时天很黑,那人动作很快,大师兄身体虚弱,回来时连床都下不来,绝对不可能是大师兄,而且都那么晚了,其他师兄弟们都睡下了,没有人会在那个时间在观里走来走去,所以我感觉那个人不是我们观里的人,所以我就质问他是谁,他一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就朝屋子外的院子跑,我立刻丢了炭盆追上去,谁晓得那人不仅跑得极快,且跳跃得十分高,一下子就跳到了院墙上,因为院墙外有路灯,所以我看清楚了那个人就是跟在司免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白天师父说过,那个年轻男人不是人!”
“我立刻出声叫人,观里的其他师兄弟赶到时,那人已经逃得没了踪影,这时我才想到屋子里的大师兄,等我们赶回大师兄的屋时,呜呜呜……我大师兄他……他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冰人,早就断气了啊……”冲酉哭得十分伤心,看样子确实是与冲和关系深厚!
昨日在夺宝大会上,听会仙观的其他同辈道士也讲过,冲和在观里师兄弟之中,因为品行端、天赋高,不仅受张天师器重,更受各师兄弟们爱戴,我与此人有过两面之交,他的命不应该如此悲惨的死去的。
而当冲酉提到重来时,我的心紧跟着紧了一下,如果他们诬陷我杀了冲和,我可以义正言辞地反驳他们,可是按照冲酉所讲的细节,我好害怕那就是真的。
我看向重来,他正站在我旁边,还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完全没意识到,冲酉口中指认的男人,正是他自己。
我心头有种十分强烈的不好预感,司意察觉到我的变化,他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安慰道:“别急,真相不可能这么简单。”
释顺禅师提议道:“按照冲酉所说,冲和之死,是被冰冻而死,可否开棺让我们查验一番?”
冲酉擦了擦眼泪,看向自己的师父,要开棺,他做不了主。
那灵妙子把棺材都抬这儿来了,压根就不担心死者不安宁,他便是要闹个鸡飞狗跳,才能达到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