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坐在我对面,当我有喷茶水这个动作时,他手速极快地拿起了旁边一个药盒,挡住了我喷出去的大多数茶水。
我忙抽出两张卫生纸,递给他,“抱歉抱歉,没忍住!”
“没事,你坐好吧,别又给自己伤着了!”司意接过去,轻轻擦了擦,解释道:“我看表,是看孙菲菲怎么还没到,你不去医院,我就请她过来帮你擦药!”
司意向来还是很绅士的,是我多想人家了!
我说:“她洗漱慢得很,一会儿就过来了!”
“嗯,我先帮你把手上的伤消毒处理一下!”他打开消毒水,让我将两只手伸过去。
他拿出医用棉签来,低头一看,眉头微皱起,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这才离开赤城半个月,光手上就多了这么多伤!”
“磕磕碰碰难免的嘛!”我从小到大都养得糙,不管是跟外婆还是宁爷爷,再痛再难受,都忍着的,突然有个人特别在意我所经历的磨难和我身上的伤,让我心头十分不安,就好像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馅饼一样。
我对司意说:“我一离开赤城,就从大原打到了河州,又从河州打到了阴阳地,现在江县我也一战成名了,那些和我打的人多惨你知道吗?我这都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小伤也是伤啊,是伤就会疼!”他轻柔地帮我处理着伤口。
那药水沾到创口时,确实有明显的痛感,不过我眉头都没眨一下,我说:“我不疼!”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帮我擦着药。
我看着他低眉认真的模样,突然轻声问他:“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的事?”
他怔了一下,俊眸认真地凝视着我,片刻后,问我:“干妈都对你讲了吧?我在半月休养院的事!”
“嗯。”
他停下来,仔细回想着:“那时候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多都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在一个山村里,我一直跟着一个女孩儿,有很多人,后来来了个老头,我和那老头关系似乎还挺清净,老头将我们带到了一座观庙里,观庙所在的山脚下,还有一座破庙,破庙烧了起来……”
听到这一段我就十分激动,手干脆从他手里挣了出来,我说:“那个女孩儿就是我啊,那个老头是我宁爷爷!”
“所以你和我干妈都认为,我在八年前昏迷的那段时间,灵魂去到了一个小男孩身上,并且在那遇见了你和你宁爷爷。”司意很平静地说。
“你不这么认为吗?”
“小免,我这辈子都在等你,我只是很遗憾,我对八年前那个梦记忆模糊了!”司意看着我,他知道我对于那段过去十分在意,所以他回答得也认真了起来,他说:“不过你现在可以讲给我听,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听你讲。”
我很乐意讲给他听,于是就从外婆离开开始讲,讲到我在医院等外婆时,司意就听出来那个医生有问题,可惜八年前的我,当时完全没发现,才会被人贩子带走。
我将故事讲得差不多时,孙菲菲终于姗姗来了,司意便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