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声音上听起来,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中气很足。特别是那副欠打的调门儿,我隔着手机都可以想象到他说这话时的模样。
不过,我却听到他电话那头有风声,现在半夜三点,赤城的冬夜不常下雪,但那风可不是盖的,能吹得人灵魂飘逸。
我忙问:“你在外面?”
他不是被姜家人控制起来了吗,怎么跑外面来了?
他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菲菲晚上过来给我送了车钥匙,这车你哪儿来的?”“赚了笔小钱买的!”我关心问他:“你现在在哪儿啊?”
“在西区附近的一个公共电话亭里。”他回答。
我翻出地图来看了一下,离这里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我问他:“你怎么出来的啊?”
“趁我二伯他们睡着了跑出来的,xi——”我听到了他冷得哆嗦的声音。
“你身上穿的什么啊?”
他停顿了片刻说:“出来得太急了,忘记拿外套!”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急了,“你该不会还穿着酒店的退鞋吧?”
“嘿,猜对了,那我不穿拖鞋还能穿啥,我都被关一天一夜了!”他在电话那头念叨着。
我脑海里便是他穿着单衣,在寒冬的电话亭里卷缩着,给我打电话的场景。
“你怎么不给菲菲打电话?”那姑子那么紧张他,必定飞奔过去给他送衣服。
“她连你给我的车钥匙都上缴给我二伯了,我让她给我搞部手机,也在门口被我二伯给截胡了,她才靠不住!”姜宗玉愤愤不平道。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跑出来啊,你这么跑出来……”
“宁免,我冷死了,你快来接我!”正要教育他一顿,听到他在那头冷得不行的声音,我就说不下去了!
我目光往门外看去,南阴大师和司意都叮嘱我了,这三天内,我哪里都不可以去。
可是姜宗玉现在身无分文在外头,他显然是不清楚我此刻的状况,他若知道,应该也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了!
现在我接到他这个电话,明明知道他信任我,现在特别需要我的帮助,我难道要为了自己的安危,就将他一个人留在寒冬的电话厅里吗?
当然不能!
我对他说:“你等我!”
把电话挂了以后,我给袁香打电话,希望她现在能帮我过去接姜宗玉,但是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她睡眠不好,夜里睡觉总是静音,恐怕等她看到我的这通电话的时候,都到早上了吧!
指望不了她了,我只好拨通那个公共电话亭的号码,很快便接了起来,姜宗玉在那头问我:“宁免,你来了吗?”
“我帮你约个车,你过我这儿来行吗?”
“司意那宅子?”他语调有变。
“对。”
“我不去!”他一口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