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和道君道:“既然没打起来,自然是谈妥了。”
“结果如何?”四人四双眼睛,盯着靖和道君。
“我们将鬼城破损处修好,此处库房和祭庙都归我们,双方互不侵犯。”
“哦……”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如今天极两面受敌,实在禁不起大战了,而对这些鬼修来说,占领地面上的资源,也毫无必要,他们怕阳光,能与世无争地躲在鬼城修炼最好。
靖和道君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简单地说罢,就瞟着四人不说话。
陌天歌和秦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聂无伤和景行止也有些不安。因陌天歌和秦羲的关系,他们二人很自然地将靖和道君视为长辈,如今看他这神色,不由地想,难道靖和道君对自己有看法,不想让自己跟他们二人来往?
聂无伤是自卑习惯了,她是松风上人的徒弟,松风上人在昆吾人人喊打。至于景行止,不免想到自己是古剑派弃徒,对门派而言,实在不是好弟子。
谁知,靖和道君根本问也没问他们,只道:“你们弄到好东西了吧?”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祭庙中有好东西,秦羲从朱雀祭庙中得到了朱雀之弓,没道理白虎祭庙中什么也没有,白虎机缘,对鬼修来说毫无用处,肯定是被他们四个拿走了。
陌天歌嘿嘿笑道:“师父你嫉妒?”
靖和道君对她翻个白眼:“少现你的机缘,不然哪天师父控制不住了,就将你的宝贝抢光!”
“啊,师父,抢徒弟是会有心魔的。”
“心魔个屁,师父我已经元后了,不化神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师徒两个胡说一通,看得聂无伤和景行止目瞪口呆,他们俩都有过师父,面对师父,哪时不是毕恭毕敬的,哪像他们师徒,胡说八道。
景行止惊讶过后,心道,传言果然不虚,靖和道君这人古怪的很,一点也不像元婴修士……
胡说八道完毕,靖和道君瞅着聂无伤笑:“你这丫头,是松风老儿的徒弟吧?那老小子没个人样,居然教得出这样的徒弟。”
虽然没有明说,语气却对聂无伤颇欣赏,聂无伤有些受宠若惊:“前辈……”
靖和道君摆摆手,道:“不必如此紧张,本君与你师父有大仇,与你无关,你与我家这两个小兔崽子相交,本君便视你为晚辈。”
“多谢前辈……”聂无伤按下心中激动,回道。
靖和道君一笑,又叮嘱:“既然视你为晚辈,本君便赠你一言,你师父在昆吾结的仇不少,你若无事,还是不要留在天极的好,如今天下大变,去哪里都好,云中就很合适。”
聂无伤恭敬答道:“此事已毕,晚辈本就打算回云中。”
靖和道君含笑点头,目光转向景行止,叹息道:“你这小子,算得上命运多舛,本君昔日与你师父相识一场,亦赠你一言。做散修固然潇洒,可有门派做靠山,有些事方便得多。福陵老道已死,你已元婴,往日的障碍都不存在了。”
景行止难得神色正经,听靖和道君这番话后,他沉默片刻,亦恭敬回道:“多谢前辈赠言,晚辈必定谨记。”却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靖和道君一看,便知景行止有自己的主意,也就不再多言。毕竟,人是不同的,他虽然比这些小辈多活了几百年,却不能代他们作主。
“对了,”靖和道君瞟了眼聂无伤,道:“我们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松风老儿在这里。”
“啊!”陌天歌吃惊,迫不及待地问,“那结果如何?松风上人他……”
“他连肉身都放弃了,”聂无伤在此,靖和道君收敛起得意,道,“我们这么多人,虽然没留下他,但也重创了他,最起码百年内,他别想出来兴风作浪。”
聂无伤闻言,既庆幸又伤感。既然师父身受重伤,短期内她就不必担心师父追杀她了。
“这玩意儿是松风老儿留下的,给你玩吧。”靖和道君从袖中取出一个灰色的光珠,抛给陌天歌。
这枚魂珠,虽然十分难得,但没有具体用处,也就是玩具而已。
说到这,不远处有道剑光向这边遁来,一名俊俏的少年剑客在山头落下。
陌天歌发现他是元后修为,又看到他头顶浮着一柄飞剑,便知这位就是古剑派的元瑛剑尊了。没想到这位顶尖的元后剑修,居然是少年模样。
看到他,靖和道君懒洋洋道:“元瑛老头,怎么有心情来这里?”
元瑛剑尊出了名的冷漠,万事不关心,甚少与其他修士来往。这般主动前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元瑛剑尊扫了他一眼,冷然道:“与你无关。”便举步走向景行止。
景行止忙忙地站起来,虽然没有行礼,神情举止却十分恭敬。
元瑛剑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语气淡淡地问道:“你可愿回古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