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的尽头,凌乱地散着几块青石,仔细一看,原来溶洞被一面石墙横面截断,便有人打破了石墙,连通两处。
四人通过洞开的石墙,踏上一条宽敞的石道。
“这是哪里?”景行止扫视四周。
如果说刚才还是猜测,现在陌天歌已经肯定了,这必是祭庙无疑。
厚重的巨石,整整齐齐地垒成石墙。墙面光洁,古朴幽深,带着亘古以来的苍茫气息。
当他们站在石道中,浩浩而来的肃杀之气将他们淹没,每个人都觉得热血涌起,滚滚不息,仿佛有人在心头擂鼓,令他们热血沸腾。景行止的飞剑,更是跃动不止,甚至发出了清啸声。
陌天歌感觉到灵兽袋内有东西挪动,似乎是飞飞。以神识传音:“飞飞?”
“放我出去!”飞飞急切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快放我出去!”
陌天歌略一犹豫,便打开了灵兽袋。反正,景行止和聂无伤早就见过飞飞了。
袋口一开,飞飞立刻跃了出来,抬起脑袋,鼻子嗅了起来。
“飞飞?”陌天歌不解,它这是干什么?
“白虎之息,这是白虎之息!”飞飞喜形于色。
白虎之息,看来这里果真是白虎祭庙了?陌天歌看了看聂无伤,决定坦白直言:“聂道友,这里可是供奉着四灵之一的白虎?”
聂无伤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是了?”
聂无伤点点头:“不错,此处确实供奉着白虎之像。”
陌天歌与秦羲对视一眼,两人目露惊喜,没想到白虎祭庙就这么撞上门来。
聂无伤看着他们,疑惑:“怎么了?”
“我大概知道一些。”景行止压下飞剑,看向秦羲,目露询问,“是不是跟归墟海的朱雀祭庙有关?”
“不错。”这件事他们曾向景行止透露一些,但并没有说太多,“我们猜测,这里是白虎祭庙,与朱雀祭庙一般,供奉着五灵之一。”
景行止看看聂无伤,又看看他们:“你们对此事知道多少?”
“我来说吧。”陌天歌接过话头,“这件事要说我筑基时说起……”
花了小半个时辰,陌天歌将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遍,包括神兽遗骨,以及元魔石碑。朱雀祭庙的经历,景行止全程参与了,到时候一看就会知道。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更不是不能分享的机缘,不管是景行止还是聂无伤,对他们而言,都是可信之人。
“原来还有这样的来历……”景行止想了一会儿,忽地喜笑颜开,“上次是朱雀祭庙,正好秦守静修的是火系功法,让他得了机缘,这次是白虎,看来要便宜我了。”
“哼!”飞飞冷哼一声,“当我是死的吗?”
当然,这句话只有陌天歌听到了。
陌天歌莞尔一笑,道:“我说景道友,这到底是不是白虎祭庙,还不确定呢,你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先高兴一下,反正又不吃亏。”景行止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飞剑。他才不相信自己那么倒霉呢,朱雀祭庙就罢了,他抢不过秦守静,现在是白虎,在场四人,只有他跟五行之金有关系,这下总没人跟他抢了吧?
飞飞再次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它的动作太明显,景行止发现了,指着它说:“陌清微,你把灵兽放出来干嘛?这小家伙虽然聪明,可没什么本事。”
“吱唔!”飞飞愤怒地瞪着他,毛都竖起来了。
陌天歌安抚地拍了拍飞飞的脑袋,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有一位元后修士,迟则生变。”
“说的是。”这话提醒聂无伤了,“我记得,我师父曾在这里埋伏下什么手段,若是有人进来,他就会知道。”
景行止脸色微变:“这么说,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没意外的话。”聂无伤瞥了他一眼,“不过,你也不必害怕,狼突山离这里不算近,就算我师父没在闭关,也要一两天才能到,我们手脚快,到时候已经出去了。”
“你师父在狼突山?”陌天歌诧异。
“是啊。”聂无伤奇怪地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惊讶,“怎么了?”
陌天歌与秦羲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庆幸。
“来到极西,我们的目标就是三大险地,首先去了落神渊,然后就是风沙城。还好我们没有先去狼突山,否则的话……”若是遇到松风上人,那可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陌天歌没那么自大,自己结成元婴,就以为能跟天极第一修士叫板。
“好了,”景行止不耐烦了,“既然时间紧迫,我们还不赶紧把东西捞了走人?”说罢,率先举步。
走了两步,他又停住,转向聂无伤:“这里没什么古怪吧?”
聂无伤瞥了一眼,越过他,一边走一边嘲笑:“原来你怕的事情还挺多的嘛!”
“你——”景行止忿忿,想说点什么捞回面子,想想又闭嘴了。
陌天歌与秦羲忍不住一笑,跟了上去。
不管是景行止还是聂无伤,都有着沉重的过往。一个曾是天之骄子,却高高摔下,忍受了百多年被排斥的日子,最后被迫叛出师门;一个自小孤苦,受尽虐待,连做一个真正的人都不能。如今的他们,能这般肆无忌惮地玩笑,想必已经摆脱了心理阴影。
四人一兽一路往前,身边弥漫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烈,到后来,景行止不得不按住自己的飞剑,才能控制住杀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