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航苦笑道:“这个问题……我着实回答不了,因为当时抽空进去了的只有任师兄一人。”
“……那你怎还那般劝我?”陌天歌皱皱眉头,压下心中不快。江上航之前可是信誓旦旦保证,里面并不太危险,而且可以得到宝物,原来竟连他自己也不确定。
江上航叹道:“是任师兄这般保证的。当时我们一进地宫,就被守门的水鲤兽拦住了,任师兄用了一张法宝灵符,将水鲤兽暂时困住,让我们三个人可以对付它,他自己就进去看了一眼。”
“任师兄究竟怎么说的?”
江上航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道:“任师兄说,里面格局复杂,他只来得及看了数眼,好像还有炼丹房……”
虽然是这么说的,江上航自己都不太肯定的样子。炼丹房,既然是水下地宫,怎么可能会有炼丹房呢?
“叶师弟,”江上航看着她,坦诚道,“我早就与你说过实话,我在正法宗不过是一般修士。任师兄修为比我高,又是结丹师伯的入门弟子,地位上比我高得多,我上次能与他结伴进这龙隐之地,还是因为跟唐方师弟熟的缘故,他说什么,我自然只有听从的份。不过,他也没有理由骗我们,不是吗?”
这么说倒也是……如果没有好处,那任与风也不必辛辛苦苦找人一起来冒险。
陌天歌想了想,又问道:“江师兄,既然你们能发现地宫,那么别人也可以,总是有人凑巧去了神龙碑的。你们离开之后,可以保证没有别人看到吗?”
提及这个问题,江上航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上次离开之时,任师兄和向师兄用了特殊的手法将之隐藏起来,同阶弟子必是看不到的。就是因为这龙隐之地场景一年一换,我们没有很多时间,才急着来这里。”
正说着,任与风似乎处理好了路荣生和向之阳的伤势,走了过来:“叶师妹,江师弟,你们在说什么?”
任与风此刻的表情十分和气,似乎刚才顺利击杀水鲤兽让他心情很好。
经过这半天的接触,陌天歌觉得此人不但脾气不佳自视甚高,而且并没有领导才能,只是仗着身份修为最高罢了,所做的事着实让人不快。但人家笑脸迎人,没有打人脸的道理。所以她也客套地笑笑:“关于这龙隐之地的事情,我还有些不清楚,所以向江师兄问问。”
“哦,这样啊,其实叶师妹问我就行了,江师弟也不是很清楚。”任与风挥挥手,似乎十分得意的模样。
听他说完此话,江上航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叶师妹,你与任师兄聊吧,我去看看两位师兄的情况。”
知道江上航不想也不敢得罪任与风,陌天歌便也没留他,反正她也不怕这任与风。以刚才看来,任与风在这水下遁术是一流的,可手段嘛,着实配不上大门派筑基后期精英弟子的称呼,就算任与风有什么没用出来,陌天歌也自信自己并不差他,若是动起手来,也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赢他。
江上航一走,任与风便向陌天歌说道:“叶师妹手中法器不同寻常,又有数宝在身,想来定然是精英弟子吧?江师弟曾说,他昔年在昆吾山只是个不出名的小门派的弟子,叶师妹是如何识得他的呢?”
竟是来探听他们二人关系的。陌天歌不动声色地笑笑:“我与江师兄认识之时,还不是玄清门弟子。”
“哦?”任与风惊讶道,“江师弟是十几年前来到我们正法宗的,那时叶师妹竟还不是玄清门弟子?”
“不错,与江师兄分别之后,他来了正法宗,我正好去了玄清门。”
得到陌天歌承认,任与风更惊讶了:“我听江师弟说,他来到正法宗后才筑基的呢,想来当年叶师妹也不曾筑基了?十几年时间,叶师妹从炼气到筑基再到筑基中期,这修炼速度着实不可思议,叶师妹可真是天才!”
陌天歌淡淡道:“只是运气好,得师尊怜惜罢了。天才不敢当,若是有朝一日结了丹,才敢当此称呼。”
虽是自谦,却也透露出结丹的自信,任与风看她的目光顿时夹杂了羡慕与嫉妒,最后挤出笑容说道:“我一见叶师妹,便觉得师妹必是天资聪敏之辈,没想到原来叶师妹竟还出乎我的意料。刚才杀那水鲤兽,多亏了叶师妹的法器和法宝灵符呢。叶师妹身怀如此宝物,想来令师必是不同寻常了,却不知是哪位真人?”
问及师尊,玄清门与正法宗又是友派,这原本是没什么不能说的,陌天歌当下答道:“我师尊姓马,道号玄因。”她扯了个谎,一是靖和道君提醒过她,出门在外最好隐去姓名出身;二是靖和道君的名头太响了,正法宗又是友派,如此一来,她的身份哪里还瞒得住。说是玄因道君,她确实是被这位玄因师叔教导过,而玄因道君又刚晋阶元婴,又一向低调,如此半真半假,比纯粹的谎言要容易圆过去。
“马玄因?”任与风念了一遍,看着她的目光立刻不同了,“难道是玄因道君?”
“正是。”陌天歌微微笑着,一副为师父高兴的样子,“家师几年前刚刚结婴,没想到任师兄竟也听过他老人家的名头。”
“几年前玄因道君的结婴大典轰动天极,谁人不知?”任与风语气又客气了几分,“想不到叶师妹竟是玄因道君的高徒,真是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