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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景轻笑,因为古代讲究官不修衙,当官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廉,县衙那是越破越好。
然而也不见得古代清官比现代多。
王老爷和王夫人匍匐在地,这对夫妇一个膀大腰圆满身肥膘,一个尖嘴猴腮哭的梨花带雨。
此时乐景这一笑,王家可找到问罪的理由了。
王老爷立刻大喊道:“老爷这人胆大无比,竟然敢笑,这是藐视公堂
乐景轻蔑一笑,王家既然上杆子找死,那他就成全他们。
他斜了王老爷一眼,又冲坐在上首的杜县令拱了拱手,“我来县衙觉得此处清正廉明,大老爷一身正气。见了青天我不笑,难道哭吗”
正在王老爷身边哭哭啼啼的妇人,顿时噎住,愣神许久,抬手怒指乐景,“你、你个目无法纪的刁民胡言乱语,还不跪下”
乐景在心里叹了口气,原主是童生,还不是秀才,只有成了秀才才能见官不跪,所以此时他还是需要跪下的。
他和颜静姝一起跪下,对向杜县令施施然一礼,“学生颜泽苍,见过大令。”
大令是古代读书人对县令的较为书面的称呼,普通百姓一般称县令为老父母或者大老爷。
一个中年男人不怒自威端坐公案前,他头戴素金顶戴,身穿五蟒四爪蟒袍,补服上绣着鸂鶒,看起来仪表堂堂。
他就是孟城县令杜大人。
杜县令审视着台下的年轻后生。
这后生好俊的模样他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却已经取得了童生的功名,假以时日未必不能金榜题名登阁拜相。
之前王家来状告颜家,指责颜家妇不守妇道偷情放荡,娘家人嚣张跋扈殴打王家子时,他还对王家多有同情,现在看到颜泽苍斯文俊秀的模样时,他心下难免有点异样。
颜泽苍年纪轻轻,文质彬彬,气质高雅,一看就知道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应当像武夫一般逞凶斗狠才是。
王老爷凄厉的呼嚎声打断了杜县令的思绪,“恳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全家做主”
杜县令定了定神,开口问:“王家,你们要告什么”
王家一腔怒火,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王老爷立刻呼天抢地道:“草民要告颜家兄妹,这对公母都实在可恶自从三年前颜家女嫁入我家后,不敬公婆,忤逆长辈,顶撞丈夫,还经常偷夫家帐上的钱来补贴娘家,简直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我家夫人心善,想着夫妻一场也是缘分,我王家本分人家做不出休妻这种绝情断义之事,想着儿媳年纪还小,用心感化她,长大懂事后总能悔改谁曾想人善被人欺,这颜家枉为书香人家,却如此教女无端,此女行事也越加张狂起来了”
说到这里,王夫人发挥了出类拔萃的演技,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声,接话道:
“颜氏不守妇道,偷人后离家出走,我儿上颜家讨要说法,不仅被颜鹤清敲诈勒索,打成重伤,还嚣张自称自己喜食人肉,威胁要吃了我儿我儿好不容易逃出魔爪,他就不知道用什么鬼蜮伎俩厌咒了我儿子可怜我儿子回家后就高烧不起一直说胡话,我王家可就这一条独苗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请大老爷为奴家全家做主啊”
双击666:哦,那你就去死吧,你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老年拖拉机:卧槽颠倒黑白玩的6啊,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黑猫白猫只有橘猫是好猫:演戏卖惨论演戏戏精主播是没有怕过的,主播一定会哭的比那对菜鸡更好看嘻嘻嘻。
王家的卖惨还是有点效果的,起码杜县令看向乐景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善,“颜泽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乐景挺直腰杆,不卑不亢道:“在下颜泽苍,乃文忠公颜真卿之后,虽然现在家业没落,但是我平日做事都三省吾身,唯恐行事不端玷污先祖声名,王家所言皆为杜撰,还望大老爷明察秋毫,为草民做主”
杜县令大吃一惊
这默默无闻的童生竟然自称文忠公颜真卿的后人
冒充颜真卿后人的骗子不计其数,他早些年附庸风雅,也买过颜公“后人”拿出的号称文忠公颜真卿真迹的假字画,被人狠狠嘲讽,丢了大脸。
此时他心里实在不敢轻易相信真正的文忠公后人会站上公堂。
他好奇问道:“你说你是文忠公之后可有凭据”
乐景点头,“有族谱为证”当下,他就大声背起来族谱。
颜泽苍这一脉虽然只是颜家的一个分支,但是的的确确是正儿八经的颜真卿后人,这些都是族谱上明明白白记载下来的。
乐景一口气足足背了近十分钟才背完族谱,此时杜县令看着乐景的目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人的名,树的影。文忠公颜真卿满门忠烈,是青史留名的忠臣,一千多年来引来无数士子的敬仰。
杜县令对文忠公颜真卿也是满心敬佩。他幼时读祭侄文稿,潸然泪下,涕泪满襟,对颜氏满门忠良叹服不已。
他当初年轻面嫩,被骗子忽悠买了假画,眼下站在他面前的可是真正的文忠公之后,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但是说不定他们手上还保存的有文忠公真迹
杜县令眼睛充满怀念,心下有了计量,慢慢说道:“族谱可做依据,但是不够”
王德胜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