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若男瞪大了眼睛,虽然她和父亲的感情一向不太亲近,不过工作和生活毕竟是要区分开来的,尤其是和自己父母的生活,她不明白为什么安长埔要把那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你告诉他干什么?他又帮不上忙,万一不小心说漏出去,被我妈知道,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
“可是我不跟他说,难道他就不知道你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你需要面对多大的压力和风险么?为了自己的利益,只差没给你身上贴个标签让人竞价,价高者得了!”安长埔也是一肚子火,听了秦若男对自己的责怪,登时也不高兴起来,“现在咱们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你又被牵扯进去,到现在除了十一月三十号之外,别的线索都还没有明朗,在这种情况下,你爸一直在捣乱添堵,我现在只是让他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希望他能够作为一个父亲,真的拿出父亲该有的样子,就算不能给予你保护和支持,至少也别再继续拖你的后腿,我这么做有什么错?你爸爸的年纪也那么大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么?假如他自己嘴巴不牢靠,这种事情也透露给你母亲,让她跟着担惊受怕,那也是他这个男人做的很失败,不是我的责任。”
“算了,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说话吧!”秦若男烦躁的单方面中止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安长埔说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自己的考虑也是有据可循,两个人又都在气头上,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下去非得把矛盾升级不可。
眼下她最没有力气做的事情就是吵架。
回到旅店,一晚上的折腾让他们更加没有胃口,晚饭索性也不吃了,秦若男回到房间,正准备关上门,安长埔却紧跟着也进了房间。
“你进来干什么?”秦若男的语气不太好听。
安长埔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说的,要公私分明,不管今天咱们俩到底谁对谁错,心里高兴不高兴,该做的正经事不能耽误。”
秦若男也懒得和他争辩,默默的转身进屋,和安长埔面对面的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椅子上,各自研究起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数字来。
一晚上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很少,大多数时候都各自闷头做自己的事,到了晚一些的时候,秦若男的肚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鸡鸣,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才感觉到肚子很饿,她有些尴尬的偷眼看了看安长埔,发现安长埔头也没抬,这让她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心中郁闷。
过了几分钟,安长埔忽然把手里的记事本啪的一声合上,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出秦若男的房间,秦若男怔怔的看着再次关严的房门,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分心去想那些,把注意力继续放在那些枯燥且意味不明的数字上头。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秦若男一惊,看看时间,都夜里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从门镜看出去,发现是安长埔站在外面。
“你又回来干什么?”秦若男打开门,有点赌气的问。
问题刚刚问出口,几乎不用安长埔回答,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她闻到了一股很香的饭菜香。
“吃点东西消消气,化气愤为食量,我特意给你挑了个肉菜,使劲儿咬,就当是我身上的肉,”安长埔似乎刻意的调整过自己的情绪,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和煦的笑容,提着餐盒轻轻晃了晃,“这么晚了,临睡前最好不要挨饿和生气。”
秦若男抿嘴一笑,闪开门口让他进了屋。
吃过夜宵,两个人把对密码的琢磨也暂时告一段落,各自休息,这一次安长埔也没有敢继续开夜车,乖乖的回去睡觉,第二天一早又像以往那样精神抖擞的出现在秦若男的房间门口。
第二天,关于那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神秘人的身份终于渐渐明朗起来,在黄昏来临之前,安长埔和秦若男终于查清了这个人的身份和职业。
此人名叫谭和明,今年33岁,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属于普普通通的寻常人,丝毫没有什么特别。
而比较有趣的则是此人的职业。谭和明并没有一个正式、稳定的工作,他私底下的名头听起来却很响亮——私家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