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明信片上连寄信人的姓名地址都没有,姜燕当时收到之后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什么?”秦若男有些不甘心。
“我说,大姐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胡莹莹忽然就不耐烦起来,“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活着的时候我也就是她身边处理杂事帮她跑腿儿的那么个角色,你觉得她有什么事会推心置腹的跟我说说么?那张明信片你要是不问,我都不记得了,她当时也没跟我说什么,我最多也就是第二天问她要不要收起来,她说想在桌上放几天,真没别的了,其他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姜校长突然遇到那么一档子事儿,我这边也很措手不及,现在工作跟着受到了那么大的影响,我还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呢,这大晚上的想安安静静的呆会儿,还得被你们警察一个电话打过来,要我回答这个回忆那个!你们就不能放过我么?有什么事儿都别问我了好不好?你们就让我喘口气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她咔嚓的挂断了电话,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秦若男。
虽然说胡莹莹的态度实在是很不好,但是秦若男倒也没有为此而大动肝火,她现在的角色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可是如果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处在胡莹莹那样的位置上,因为姜燕一夕之间命丧黄泉,以至于自己家里人好不容易帮忙安排的工作也发生了变化,从领导身边的秘书这么个至少表面看上去很光鲜的位置被调去管理档案,恐怕换成是谁都一样会心里感到难以平衡,表现的烦躁抵触吧。
秦若男和胡莹莹通电话的时候,安长埔正在灯光下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明信片上面的那枚邮戳,等看到秦若男默默的挂断电话,知道她可能是碰了一鼻子灰,便开口安慰她:“胡莹莹是不是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有的人处在逆境里的时候就喜欢用伤及无辜来发泄心里面的怨气,甭管她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所以不高兴,我就是觉得有点失望,刚才胡莹莹说,姜燕明信片上的照片可能是夏天的时候Z大学组织活动的时候统一找人来照的,但是能够获得那些照片的人范围却比咱们以为的要广,明信片寄件人的身份信息,姜燕也没有对胡莹莹提起来过。”秦若男叹了口气,目光投向那张明信片,“你盯着看了这么半天,有什么发现么?”
“这个邮戳的日期那里比较容易看得清楚,上面的字正好和邮票上头深颜色的部分重叠了,所以乍一看看不太清楚,所以我就对着灯光仔细看看,看看这个明信片是从哪里寄出来的。”安长埔指了指和花花绿绿的邮票大部分重叠在一起的邮戳,揉了揉自己几乎累到发花的眼睛,“上头的字没办法完全看清楚,时间久了,邮戳有的地方被磨得本身也已经有点斑驳,但我觉得邮戳上的地名好像不是咱们C市。”
“我看看。”
秦若男也凑过去对着灯光仔细的分辨着,确实,这张明信片被寄到姜燕手里也已经有三四个月了,上头的邮戳部分已经变得十分模糊,胡莹莹之前也提到,除了最初的几天被姜燕还蛮喜欢的摆放在办公桌上看了几天新鲜,之后就一直被她很随意的仍在办公桌抽屉里,以至于要不是这一次秦若男和安长埔注意到了明信片上出现的奇怪日期,这张明信片就永远被人遗忘掉了,现在想要从上头辨认邮戳上的字迹,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秦若男也仔仔细细的辨认了半天,又和安长埔根据大致的轮廓和笔画形状推敲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确定,邮戳上面的字非但不是C市的地名,反而还是秦若男的故乡B市。
并且根据他们两个努力辨认出来的邮戳上关于分拣邮局所在区域的名称,这张明信片不仅仅是从B市寄出来,还是从B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寄出来的。
A市和B市之间的路程倒是不远,B市的那个小镇秦若男虽然不熟,在网上查找过地理位置之后发现,那个小镇距离市区的距离倒也还算是比较近,交通也方便。
这个寄件人到底是谁呢?寄这么一张自制的明信片给姜燕,目的是什么?那个比寄信时间整整晚了三个月有余的日期代表着什么?又为什么会从B市的一个小镇上寄出来?
秦若男和安长埔都还来不及把这些一股脑涌出来的疑问逐一梳理清楚,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电话铃把两个苦苦思索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安长埔连忙抓起听筒:“喂你好,重案组……”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季承听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太好了!你是安警官吧?我能听出来你的声音!你还在公安局?太好了太好了!你可别走啊!我这就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