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最初的时候孔成礼一个人在喝闷酒,等后来好不容易饭菜端了上来,他们又一直在说话,没等吃上几口,坐在隔壁的年轻人就在孔成礼的挑衅下险些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事后孔成礼是醉成了一滩烂泥,现在估计躺在值班室里正呼呼大睡呢,秦若男和安长埔两个人又是劝架又是送他回去,折腾下来反而比去吃饭之前还更加感到饥饿了。
“你对孔成礼怎么看?会觉得他的遭遇比较值得同情么?”秦若男问安长埔。
安长埔摇摇头:“没什么好同情的,虽然之前咱们不知道他和姜燕当年还有那么一段过程,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姜燕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有所表示,他也从来没有明确的询问过姜燕的意思,就算姜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意制造误会,利用孔成礼这个免费资源,基本上也只能算是直钩钓鱼,愿者上钩,如果孔成礼真的对这件事释怀,就没有必要觉得姜燕亏欠了他,再怎么说当初那些事也都是他主动愿意为姜燕做的,没有人强迫,如果他觉得无法释怀,之后还变本加厉的自暴自弃,让自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废物,然后再把这件事的责任归咎于姜燕,那他的心胸就真是让人没法评价了。”
“我觉得姜燕在孔成礼的心里可能是一个一直都拔不出去的刺,虽然他没有具体的跟咱们讲当年的事情,但是从他对他妻子的形容就能听得出来,姜燕当初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和他有所发展,而是嫁给了加精比较好的巩元纬,这对于孔成礼来说是,这就是背叛,一件伤害很大的事情,其实严格的说,从姜燕接受家里的安排与巩元纬在一起之后,孔成礼就已经开始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情绪,所以才会觉得他的妻子选择了他,是不嫌弃一个‘废物’,他对他的妻子,好像不是恩爱,而是一种类似于感激的情绪。我不是什么预言家,很多事情也是不能假设的,但是我总觉得,一个人如果打从心底里已经认为自己是个废物,那么不管之后的遭遇如何,他总有办法让自己最终走上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废物的那条路。”秦若男对孔成礼也是无奈多过同情,“只可惜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过,到底做不做个废物,选择权一直都在他的手里,始作俑者也只有他自己而已,还一门心思的在责怪别人呢。”
“是啊,经过这一次,虽然发生了一点有惊无险的插曲,好歹我们倒也弄清楚了一件事,孔成礼和姜燕之间的过结比咱们之前以为的还要更深。”安长埔无法对他人的主观感情做太多的评价,只能客观的总结一个事实。
回公安局的路上,他们顺路买了一些吃的东西,为了节省时间,汤汤水水的都不在选择范围内,然后直奔公安局,迅速的解决掉自己这一顿几经波折的晚餐,然后又埋头整理和检查姜燕的那些遗物来。
“若男,你来看这个。”过了半个多小时,安长埔抬起头来,对秦若男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此时两个人的桌子上都堆满了各种由胡莹莹带来的姜燕生前留在办公室的东西,无论是便签本还是书籍,或者是日程本,这些可能留下证据和线索的东西他们都不敢轻易放过。
“怎么了?”秦若男起身过去,接过安长埔递给自己的一张明信片,仔细的端详起来。
这是一张自制的明信片,正面印的是一张姜燕的个人照片,从照片当中的背景来看,似乎就是在她的办公室里,照片像是一张抓拍,姜燕并没有注视着镜头,需要肯定的是,这张照片抓拍的很成功,照片上面的姜燕比之前安长埔和秦若男看到过的照片都要显得更好看一些。
明信片的反面内容很简单,收件人姜燕的地址是Z大学的校址,机打上去的,没有留言,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除了那几个机打的地址和姓名之外,整张明信片的背面就只剩下邮票下方的邮戳而已。
秦若男看了看邮戳,翻过来重新看了看正面的姜燕的照片,照片上的姜燕穿着的也是夏装,而在这张抓拍照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有几个颜色浅淡的数字,如果不留意,几乎很容易就会被漏看。
“11月6日?”秦若男仔细的看清楚之后,发现那是一个日期,有些惊讶的把明信片翻过去,重新看了看邮戳,“8月份寄出来的明信片上面,为什么会有三个月之后的日期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