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距离C市比较远,是一座不大的山城,周围群山环抱,往来交通与周围的其他城市相比略显不便,且由于高危路段比较多,每年来往F市的公路事故频繁,F市在省内也一直以进出城的高事故率而“闻名”,姜燕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C市人,工作和家庭都在本地,为什么突然借了别人的车,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大老远的驱车到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山城去呢?
为了确认她去F市可能的目的,安长埔又给巩元纬打了一通电话,询问姜燕家里有没有不在C市的其他亲属或者密友,巩元纬提到姜燕家有几个表亲加在A市,除此之外基本就都在C市本地。安长埔有试探着询问了几个其他地方,其中包括F市在内,巩元纬都表示据他所知没有什么亲近的亲属或者朋友在哪些地方,朋友就更没有听姜燕提起过,只能尽量帮他们打听打听,毕竟他还不想让姜燕的父亲早早发现女儿已经遇害身亡的消息。
安长埔和秦若男觉得,想要弄清楚姜燕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去F市,就很有必要亲自跑一趟,于是他们把这个打算告诉了程峰,很快便得到了程峰的批准,由于去F市的路况比较不乐观,现在已经是冰天雪地,加上安长埔和秦若男谁也不是熟悉路线的人,长途客车显然成了更加合理的选择,只是眼下已经是傍晚时分,F市路途遥远,此时此刻当天的客车已经停发,只能等第二天一早再趁早出发了。
第二天一早,秦若男不到六点就已经起来了,冬天的太阳出来得比较晚,外面还漆黑的一片,她裹上保暖的大衣,带上洗漱用品,锁好屋门下了楼,安长埔已经把车停在了楼下等着她呢。
由于客车的速度和小型车不能相提并论,自己开车可能需要走四个小时的路,乘坐长途客车则需要五个小时,为了确保到达当天还有时间展开调查工作,他们前一天就约好了今天早上早早出发,现在还只是凌晨五点多,公交车的早班还没有发出来,所以安长埔必须开车载着两个人到客运站去,把车暂时停放在那边,然后他们两个乘一早的第一班车赶往F市。
因为前一天下班回来的时候,附近的超市都已经关门了,现在又太早,安长埔和秦若男没有时间也没有地方去吃早餐,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到客运站附近再买点茶叶蛋之类的东西当早点。
才上车开出没多远,秦若男的电话就响了,突如其来的电话铃把秦若男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突发状况,赶忙摸出手机来,一看上头的来电显示,并不是重案组的人,却是另外一个让她揪心的人物。
她瞪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号码和姓名,叹了口气,咬了咬牙按下了接听键,把电话放到耳边,她的手机还没等凑到耳朵边上,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了秦父愤怒的大吼:“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你这死丫头是不是想要造反啊你?”
秦若男的手机一向听筒音量调的不高,偏偏秦父的狮吼功可谓功力深厚,不仅秦若男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就连开车的安长埔也听到听筒里隐约传出来的怒吼,诧异的扭过脸来看,用目光询问秦若男。
秦若男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语气里还有那么大的火药味。
“爸,你一早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么?”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些,不想一大早就在电话里和父亲因为态度而发生争执。
“你是不是搬家了?搬家为什么不跟家里头说!你赶紧到你原来住的地方来接我!我在这楼下等你,有急事儿!”秦父机关枪一样的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连询问的机会都不给秦若男。
秦若男眉头一皱,听父亲的意思,他现在人应该是在C市的,可是,他这么一大早跑来干什么?为什么那么着急找自己?有什么急事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呢?
会不会是母亲出了什么事?秦若男心里有些紧张,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是母亲有什么事情,没道理妹妹不给自己打电话,而是让很少关心母亲身体健康的父亲跑到C市来找人。
她把电话拨了回去,秦父直接拒接,反复几次,也还是如此。
“要不然,你把我放在路口那个公交站点吧!”秦若男心里也有些发慌,扭头对安长埔说,“我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来了,现在就在我原来住的那个地方楼下,说是有急事让我立刻赶过去,我在前面下车,打车过去看看情况,你先开车去客运站,把车票买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吧!”安长埔一听是秦父找上门来,立刻觉得特别不放心。
“不用,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儿,我快去快回,不会误了车。”秦若男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被父亲为难,自打当初因为弟弟的案子,秦父当中扇了她一记耳光之后,安长埔对秦父的态度一直十分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