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埔摇摇头:“说实话,假如你跟我说段薇身上的伤真是遇到袭击留下的,那我才真会觉得惊讶呢。你记得方才咱们在会客室里和她的对话过程吧?她把自己从背后遭人偷袭的经过和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走进单元门之前周围有没有其他居民、偷袭她的那个人是因为楼上有人开门所以仓皇逃跑这些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很不符合遭受到突然惊吓之后人的正常反应。”
秦若男一怔,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段薇方才的描述,也一下子开了窍:“是啊!她还特意强调平时楼下会有摘菜的老太太,结果今天那些人都不在,估计主观上是想要渲染整个被偷袭事件的合理性,结果反而显得很刻意也很可疑了!我肯定是感冒药吃多了,所以脑子也跟着变迟钝了那么多,这么明显的征兆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意识到呢!”
“所以才说你应该多休息,要不你回去吧,段薇既然是自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应付的了。”
“不行,”秦若男不假思索的摇头拒绝了安长埔的提议,“假如说是你先走留下我还好办一些,我要是走了,你们两个毕竟是男女有别,有些事情未必方便处理。”
安长埔听了这话没有吭声,默默的盯着秦若男,眼中隐隐的似乎带着些笑意。
秦若男被他看得不自在,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她有伤在身上……假如……反正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你觉得我会误会成什么?”安长埔一脸无辜的问。
“没什么。”秦若男觉得一股热气从脖子向上涌,为了不丢脸的当着安长埔的面涨红了脸,她连忙转身朝会客室方向走去。
安长埔无声的笑了,跟在秦若男身后一起去把余下的事情处理完。
段薇从刚才快回到重案组的时候就已经不哭了,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实在挤不出更多的眼泪,现在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缩在沙发上,就好像刚才在法医办公室张牙舞爪好像一头母狮子一样的人不是她一样。
安长埔和秦若男进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在安长埔他们也并没有指望她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两个人依旧坐在段薇对面的沙发上。
“脾气该发也发差不多了,这里就咱们三个,你也不需要恼羞成怒的拿谁当炮灰。老实说,为什么要搞出来身上的那些伤?”安长埔等了一会儿,见段薇没有主动开口的一丝,便主动询问。
“安警官,我先替自己刚才不冷静的行为道个歉,”段薇一改刚才撒泼的做派,收敛起情绪,也不哭了,“但是我也是因为实在是很气愤,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让那位法医看不顺眼,居然这么污蔑我,栽赃说我身上的伤是自己搞出来的,这种事情换成是谁估计都冷静不下来吧?”
“你的意思是,你坚持称自己是真的遇到了袭击是么?”安长埔反问。
段薇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如果你不信任公安局的法医,这我们也可以理解,如果是这样,那现在我们就带你去外面的公立医院,找那里的医生来检查,看看你的伤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形成的。就算我们的法医莫名其妙的决定给你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泼脏水,外面的医生总不至于也一样吧?我们有时间可以陪你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检查,直到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为止,检查费我可以个人替你承担。”安长埔也不等她作出回答,直接把下一步的安排告诉给段薇听。
段薇猛地抬头看向安长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慌张,她的手指抠着沙发的边缘,指甲尖都快刺破沙发的布艺座套了。
“段薇,我们对你个人也没有任何偏见,更不想故意让你难堪,所以如果你愿意现在和我们说说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闹剧来骗我们,为什么要故意把自己弄出一身伤来,医院也不是非去不可。”秦若男看她的反应,适时的应和着安长埔之前的那番话。
段薇沉默了几秒,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我本来也就是想赌一赌,反正都被你们看出来了,我也不想在到外面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