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点都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但临出门的时候安长埔撂下的那句话又让秦若男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也许有自我安慰甚至是自我催眠的意味,秦若男在心里暗暗的想,最近两个人确实都很忙,自己也觉得疲惫不堪,在分工上面他份内的事情更折腾人,肯定比自己还要辛苦,更何况谁知道安长埔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他既然说先欠着,就肯定不是存心想要回绝自己。
嗯,一定是这样的。
第二天秦若男一早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虽然一夜睡得还算安稳,早上起来之后却觉得头重脚轻,好像比前一天晚上没睡觉之前还更不清醒了,浑浑噩噩的就好像脑袋里装的不是脑子,而是一大罐粘稠的浆糊,她用凉水洗了一把脸,也没觉得清醒多少,于是就这么没精打采的出了门。
进办公室的时候,安长埔和田蜜都已经到了,正在一起不知道聊着什么,安长埔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着,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田蜜则一脸窃笑,两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愉快的话题,见秦若男来了,二人分别和她打了声招呼,秦若男回他们一笑,没有说话,默默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早上刚起来的时候还只是昏昏沉沉,现在倒好,原指望出了门呼吸一下早晨新鲜的空气会有好转,谁知道现在不仅没有舒服起来,反而太阳穴两侧隐隐作痛,鼻孔里呼出来的气似乎也变得灼热起来,让秦若男想强打精神都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她也算是早有准备,坐下来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温水,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止痛片,挤出一粒放在嘴里,喝口水,一仰头,把药片吞了下去。
“吞药片别就喝一口水,万一粘在食道上面可不好。”
秦若男一愣,发现是安长埔在对自己说话,药刚吃下去,还没有来得及发挥作用,她的头还是很疼,实在是没有办法做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免得疼上加疼,只好顺从的又喝了几口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安长埔等秦若男喝过了水之后,又问。
“可能是感冒,有点头疼,没事儿。”秦若男轻描淡写的回答,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因为一点小小的头疼脑热就一下子变成了病猫。
“你刚才吃的是止痛片?”安长埔皱了皱眉头,倒也没再多说什么,看了看时间,对秦若男说:“我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先处理一下,一时半会儿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先到值班室里去休息一会儿,我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去叫你。”
“不用,我没关系。”秦若男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咱们今天还得出去走访调查,挺折腾人的,就算不需要帮忙,也最好不被人拖后腿。”安长埔难得的板起了脸,面无表情的盯着秦若男,“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趁我处理别的事情的功夫抓紧时间养精神,要么你现在就回家去,我可以替你跟头儿请假。”
秦若男知道他说的话其实都是有道理的,两个选项放在自己面前,她也只好从中做出选择:“那好,我去值班室躺一下。”
安长埔点点头,拿起自己桌上的东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秦若男到值班室的床上躺了一会儿,起初还是头疼,后来可能是止痛片起效了,头疼的感觉渐渐淡了下去,没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处在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一直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轻轻的敲值班室的门,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起身去开门,顺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上午九点半。
自己半梦半醒的躺了一个小时了。
秦若男打开门,门外是一脸关切的田蜜。
“若男姐,睡着了没?是不是被我吵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先把那个喝了,喝完了能舒服一点。”田蜜一见门开了,立刻一连串的询问抛过去,顺便拉着秦若男到她的办公桌旁坐下,指了指桌上那个还冒着热气的杯子。
秦若男伸手摸了摸,杯子有些烫手,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随着热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气味,像是某种冲剂类的药物。
“趁热喝了吧,趁热喝治感冒的效果会比较好!”田蜜有些过意不去的说,“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不过又怕一会儿药凉了影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