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问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了?”
“你为什么那么坚信他一定是犯了什么事儿呢?”秦若男略有些不耐烦的抬头反问。
赵毅被她问的愣了一下,抬手朝她和安长埔一指:“就算我不是警察,电视剧我也还是看过的!你们警察找到凶器啊或者别的什么重要物件儿的时候不都是这样戴着手套不敢用手直接去碰的么!再说了,小崔那个人,平时看人的眼神就有些发飘,不像是太本分的样子,也不能怪我胡思乱想。”
“你刚才不是还说崔立冬这个人特别好呢么,又及时交房租,又为人热心肠。”安长埔听赵毅讲出来的话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禁有些无可奈何。
“是,我是那么说了,我是说他表面上是那个样子的,但是人嘛,不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么!我的话也没什么矛盾的地方啊,他表面上是挺热心的,也从来不拖欠房租,可是这和他眼神不安分又不冲突。”赵毅替自己辩解。
安长埔看看秦若男,秦若男也是一副无语的表情,他们谁也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收拾好需要带回公安局里的东西,然后便离开了崔立冬的出租屋。
临走的时候,赵毅一直在追问,如果崔立冬真的犯了罪进了监狱,他和崔立冬之间的租房合约是不是还有效,他是不是可以请公安局的人把崔立冬的东西从自己的房子里搬走,安长埔只好告诉他,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他们什么都不可能向外界透露,关于房屋租赁合同是否可以在到期前提前解除,那也要等具体的情况明朗之后,自行去咨询房产律师。
赵毅对安长埔给出的答案显然并不满意,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作罢。
告别赵毅之后,秦若男和安长埔的心情都显得有些复杂。
“你说这人的心理还真是有够奇怪的,原本还说谁这么好那么好,一旦觉得对方可能对自己有害,或者不是什么光彩的人物,就立刻可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安长埔开着车返回到公安局去,好在距离很近,因为他们要赶着把剪子送去刑技那边,然后还要等宋成梁的家人到公安局来认领尸体和办理相关手续。
“是啊,一个人想跳进烂泥坑里滚一身烂泥很容易,但是想爬上来,把身上的污渍都洗干净可就不那么轻松了,就算是泥巴可以洗掉,身上的臭味还是会持续很久。”秦若男也叹了口气,“这就像是把一块白布染黑很简单,可是把黑布漂白却是个艰巨任务一样!”
“我现在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崔立冬会担心这个案子如果交给其他人负责,他会被先入为主的当成是嫌疑人,没办法翻身,瞧他房东,之前还算是有点交情的人,还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呢,只是捕风捉影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变化了,更别说那些根本不认识崔立冬,只看到他过去不良记录的人。以前我还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没想到有色眼镜的威力竟然有这么大!”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宋成梁的父母都还没有来,安长埔先去送证物,秦若男则和田阳墨窦一起交流一下他们帮忙协助调查的收获。
田阳和墨窦在程峰的授意下,也在帮安长埔和秦若男做一些辅助的工作,他们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调查了宋成梁的收入情况,发现宋成梁在食品公司那边的工作收入比较微薄,纤体中心这边要比他的本职工作好不少,但是就算是他有两份工作,两份收入,他购买那套商品房的花销还是显得有些超负荷。
于是他们两个又去调查了宋成梁的银行账户,发现宋成梁的银行账户内不定期会有金额不等的现金存入,有的比较大额,十万上下,小额一些的最少也有一两万,这些存款都是以现金存入的形式进入宋成梁账户的,没有转账,时间也毫无规律可循。
“难道宋成梁除了这两份工作之外,还有第三份工作?”秦若男诧异的问。
田阳和墨窦都答不上来,从他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宋成梁似乎都不可能负荷的了另外一份兼职。
那么这些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