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为秦若男提供的经验之谈还是非常有效的,安长埔把电话留给了两个前台接待,回来的时候对秦若男说,他对小蔡不抱什么希望,倒是另外那个只打过一个照面,没有具体沟通过的女孩子倒是很仔细的留了他的电话,态度也很殷切,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安长埔的态度,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小蔡的面去说似的,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接到她的电话了。
“希望她联络的目的是为了公事,别是假公济私,打着提供线索的旗号,实际上是你招来的桃花运。”在回家的车上,听完安长埔讲述留电话时另外那个前台接待的反应和态度,秦若男忍不住打趣他一句。
安长埔听了她的话,一脸苦哈哈的表情,好像并没有觉得这样的运气有什么值得骄傲或者开心的,叹了口气:“你们可别拿那种事情来挤兑我了,在感情方面我可是很传统的,你们别把我看得那么肤浅!”
说完,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把一旁的秦若男笑的一头雾水。
“你突然一个人笑什么呢?”她问。
“我刚才想啊,这要是倒退到咱们俩刚刚开始做搭档那会儿,要是有人跟我说有一天咱们俩可以像现在这样相处融洽,还有说有笑的,我肯定不信!”安长埔说。
秦若男也笑了,开玩笑的说:“是啊,谁能想到我也有脑袋这么不清醒的时候!”
安长埔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好像自言自语一样的说:“说起这个,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咱们俩还有个约定呢!”
秦若男原本平稳的心跳因为安长埔的这一句话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她连忙转过头去,看着安长埔,心中紧张的不得了,那种紧张感就连从警校毕业第一次走上岗位参与抓捕的时候都无法比拟,她偷偷的咬着嘴唇,手心里瞬间多了些潮湿的汗意,心里头揣测着安长埔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又不敢贸贸然的问出来。
安长埔毕竟不是秦若男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偏偏胃口被吊得老高之后又一直忙着工作上面的事情,根本没有机会去弄清楚!要不你干脆把答案告诉我算了,好奇害死猫啊!”
“你又不是猫,好奇心对你没有什么杀伤力。”秦若男连忙搪塞,“当时我也是随口的玩笑,没当真和你约定什么,不算不算。”
说话的时候,她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声音也有些微微变了调,轻松的语气听起来别提有多刻意。
如果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刚满20岁的小姑娘,或许还会有勇气趁着这样的契机干脆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感情一股脑的倾诉出来,可是现在经过了几年的沉淀,就算那份情愫早就在心底生根发芽,勇气却早已经在岁月中挥发殆尽,没有剩下多少,更何况现在安长埔身边已经有了时尚俏丽,个性也活泼讨喜的陶音音,无论怎么衡量,那件事都还是当做秘密藏在心里最好。
安长埔没有在意她的这种说辞,只是嘿嘿一笑。
晚上回到家,秦若男又路过了崔立冬之前工作过的那家理发店,店里面依旧熙熙攘攘,即便是从门口路过,也能听到里面吹风机的轰鸣声。
秦若男不由自主的透过玻璃门朝里面看了一眼,忙碌的身影当中少了熟悉的崔立冬,那个原本应该在里面为顾客打理头发的人,现在正因为涉嫌故意杀人而被暂时收押在公安局的留置室里。
这算是世事难料么?秦若男默默的叹了口气,继续朝前走,心情有些复杂,之前她和崔立冬虽然不熟悉,倒是在屡次理发过程中,通过零零散散的交谈,知道他的家里也有一个霸道专横的父亲,就像他今天对自己和安长埔说的那样,他当初想要从事美发这个职业,也是承受着父亲的反对和阻挠,硬是扛着压力坚持下来的,这一点和自己很类似,自己的父亲不也一直认为女人是窝囊的、软弱的么,无论智力还是体力,都无法与男性媲美,除了做家务和生孩子之外,做其他事情都只是自不量力,所以在当初自己选择了考警校的时候才会百般阻挠,甚至直到现在,他都不肯对她的努力和成绩给予任何一点肯定和赞扬。
所以,某种程度上,她很欣赏崔立冬的坚持和努力,或多或少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现在崔立冬遇到这种事,她不知道该觉得自己之前认人不清,看错了人,还是替他感到遗憾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