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长埔看了几次手表,这个反复出现的动作被秦若男察觉了。
“你呆会儿还有事情?赶时间?”她问。
“哦,是有点事儿,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陶音音的父母让我过去一趟。”安长埔若无其事的回答,“我怕去太晚了不礼貌。”
“是要登门拜见岳父岳母了么?你们俩进度还挺快的。”秦若男尽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一点,也极力掩饰着语气中的酸味,一颗心却好像是被醋精浸泡着一样,一抽一抽的难受,“那你何必非要送我回去,我家和陶音音家又不顺路,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这个责任我可负担不起。”
“什么人生大事啊,谈不上!”安长埔失笑道,“咱们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这次的案子一直在忙,就算有进度,也得是咱们俩有进度才对!”
说完,他忽然发现秦若男的脸腾地一下涨红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连忙改口说:“我是说咱俩负责的案子有进度。陶音音的父母和我父母不是老朋友了么,是他们让我过去拿点给我父母的东西,就这么简单,可不是你说的那样。”
“其实你也不用欲盖弥彰的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秦若男不想承认她听了安长埔的话,心情忽然好转了一点,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她选择了和安长埔斗几句嘴。
安长埔连忙表示投降:“行,那我不解释了!清者自清。”
“沉默等于默认。”秦若男没有轻易放过他。
安长埔一脸无奈的看了看秦若男,发现她噙着笑,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抬杠分明是她有意而为之的,于是也笑了起来。
把秦若男送到家门口,安长埔向她道了别,又开车离开,去陶音音家取东西了,秦若男带着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回到家,一个人呆呆的躺在床上,拿着之前查那起变性人被杀案的时候安长埔送给自己的云南白药翻来覆去的摆弄了好半天。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做了一夜乱糟糟的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秦若男发现那盒云南白药一整夜竟然被自己搂在怀里,就好像小女孩怀里的布娃娃一样,盒子都有些起皱了,这让她的脸颊一阵发烧,庆幸自己是一个人独居,这么尴尬的情景没有被人看到。
她把皱巴巴的药盒重新放回到床头柜上,摆的整整齐齐,赶忙收拾一下出门上班。
而一进重案组大门,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个让自己印象不大好的男人钟翰竟然又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
“安长埔的搭档,你好!”钟翰看到秦若男,主动站起身来对她招招手,“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长埔的朋友钟翰。”
“这位,”他一指自己身旁的少年,“是我给你们带来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