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十几米远,她终于忍不住悄悄站下身,回过头去看,远远看到安长埔和陶音音已经过了马路,似乎正在等出租车,陶音音的手臂挽住安长埔的臂弯,安长埔在陶音音娇小身材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两个身影站在一起,任谁都会觉得十分协调养颜。
秦若男重重的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扭过头,默默的走向前方的公交车站。
第二天一早,田阳就带来了一个新收获,他通过对由小洋平日里的生活规律进行了解,加上之前安长埔和秦若男提供的关于由小洋家中手风琴以及手风琴演奏比赛奖状这些细节,发现他其实上初中之后也没有中断手风琴学习,只是因为学习压力变大,课业负担也更重,所以一周只上两次课,上课的地点在C市少年宫。
通常来讲,像由小洋这种初中生都不会选择去少年宫那种地方学习,而是会另外参加社会上的乐器班,但是由小洋的父母说从小他就跟着同一个老师学习,那个老师很熟悉和了解由小洋的优缺点,辅导的也很好,之前很多次的比赛就都是在那位老师的辅导下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所以一直也没有换地方。
田阳也第一时间联系了那位辅导由小洋手风琴的老师,不巧的是那位老师因为年纪比较大,身体状况不太理想,前阵子染了感冒,咳嗽的厉害,最近演化成了肺部感染,正在住院治疗,对方的态度倒是蛮配合的,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说,如果时间紧迫,他不介意警方到医院里去询问他关于由小洋的情况,可是他在听电话的短短一会儿时间里一直咳嗽的十分厉害,后来不得不把电话交给陪护的老伴儿代为接听,手风琴老师的老伴儿倒是悄悄的恳求田阳,说再有两天就出院了,如果不是影响很大,还是希望能够尽量照顾病人的休息,等出院之后再说。
当时安长埔和秦若男正好出差在外,这个案子是他们两个主要负责,田阳没有和他们商量过之前也不可能私自做决定,所以就先答应了对方的请求,打算等安长埔和秦若男回来之后,商量过再作打算。
秦若男对这个正在住院治疗的手风琴老师的意见是不急着去打扰对方,反正手上还有游戏代练雇主的那一条线索可以去追,而且这个人或许会是更加重要的线索提供者,或者搞不好就是整个案子中的关键一部分。
安长埔对秦若男的决定没有异议,他们把从周老那里得来的资料和田阳一同细细翻阅过之后,关于几宗案子的异同比较就交给田阳来做,他们两个开始四处调查,试图挖出由小洋做游戏代练背后的那个雇佣者到底是谁。
“昨天晚上我本来想打给电话给你,问问你到没到家来着,结果送完陶音音之后等我也到家,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怕你那会儿已经睡了,就没打电话去打扰你。”跑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安长埔才得空和秦若男聊几句工作以外的话题。
“你不用担心我,我是钢铁女战士,没有那么娇弱。”秦若男勉强一笑,虽然安长埔关心她,这让她心里感到挺温暖的,但是与此同时却又提醒了她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让她的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戚戚然。
安长埔听了她玩笑口吻说出来的话,眉头皱了一下。
“别总用那种自嘲的口气说话,听着怪怪的,你一个姑娘家,总是把自己标榜的坚不可摧,这样多挫伤你身边男人的自尊心啊,连当护花使者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说。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鲜花,”秦若男不以为意的看了看表,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买单,“话又说回来,就算伤自尊,也伤不到你的,你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激发保护欲的姑娘,不用有这种担心了。”
安长埔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硬是没有找到回答的话。
“好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二十几年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只适合微调,没办法大变了,走,还是赶紧办正事去吧!”秦若男也没给他搜肠刮肚找词的机会,抢先付了饭钱,擦擦嘴巴,到外面去等他了。
安长埔叹了口气,也站起身来朝外走,看着站在车旁边等着自己的秦若男,从原本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好不容易到现在相处和睦,或许比单纯的和睦还要更好一些,可是当他试图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亲密融洽一些,她却又会不着痕迹的推开。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这个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