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安长埔和秦若男假称没有带身份证,两家网吧的吧员也没有任何询问的就直接给他们开了电脑,让他们可以进去上网。
这样的情况,与之前方万家附近的严格形成了鲜明对比,也让暗访变得失去了必要,成了浪费时间的选择。
亮明身份之后,调查速度也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主要是一听说警察上门,网吧里的吧员甚至老板就会变得猜疑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原本与事情无关,却又被露出别的马脚。
好不容易兜转了一圈,他们终于从不下十家大小网吧中间筛出平时由小洋比较常去的那几家,其中有两家的吧员只是对照片上的少年略有些印象,觉得见过他来这里上网,再多的了解就也谈不上了,而有一家却对由小洋印象挺深。
“他晚上经常快半夜了跑来包夜,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就走,就算不穿校服我也能猜出来他是附近那个中学的学生!”吧员在安长埔反复保证他们是重案组的,绝对不负责更不过问网吧监管这方面的问题,再加上老板不在店里,这才放下负担,开口与他们交流起来,“这小子网瘾可不轻!我一周上夜班,一周上白班的这么倒,每次轮到夜班那一周,至少能见到他四五次,有时候搞不好每天晚上都见得到他。”
“他怎么这么爱来你们家上网啊?我看那边有一家网吧条件比你们这边好不少,椅子都是软沙发,你们这边还是硬邦邦的靠背椅呢。”安长埔随意的四处打量一番。
吧员撇撇嘴:“软沙发不是花钱买来的啊?他们条件好,包夜价钱也贵啊!而且包夜就是一个价钱,甭管你是中途来还是中途走,都不能少给,我们这儿灵活多了,像那小子那种来得晚走得早的,才收平时包夜三分之二的钱!你说,你要是个穷学生,你会选择坐着舒服的,还是便宜的?”
“那倒是,你说的有道理,那这个男孩来这边上网,都做些什么你知道么?”
“打游戏呗,还能干什么,来上网的男生十有八九是来打游戏的,小姑娘就聊天啊看电影电视剧或者漫画的比较多了。”
“你们这里有做游戏代练的么?”秦若男拿不准直接问会不会不大妥当,便启发式的想把话题引向自己想要了解的那个范畴。
“以前有,不过现在少了,现在家里都买了电脑连了网线,在家里头做代练肯定舒服很多!泡网吧做代练太辛苦了,时间长了肯定吃不消。”吧员说,说着说着,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面前的吧台桌面说,“哎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们打听的那个小孩,我觉得他就好像是在做代练呢!”
“确定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安长埔和秦若男已经从伍东海嘴巴里听说了由小洋做代练的事情,现在吧员提起来这件事,还是装出一副第一次听说的表情。
“这事儿我可不敢确定,你们可是警察啊,我跟你们面前要是胡说八道,是不是得算我作伪证啊?”吧员倒不是真的担心,更像是随口的调侃,“我就是觉得像!因为他总来,我就对他印象深一点儿,有时候后半夜没什么事儿,犯困,我就满网吧里溜达溜达,精神精神,结果我发现,他有时候玩的不是经常玩的游戏,有时候玩他比较常玩的那个游戏呢,游戏角色和级别也经常不一样,就算有人愿意给自己练什么小号,也不用换那么多个吧!除非他是在完成任务!”
“你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那是谁雇的他呢?网吧里的其他顾客么?”安长埔很“无知”的问。
“那就不知道了,一般会是在网上找吧,我以前也做过一阵子,那会儿年轻熬得住,后来觉得太伤身体了,练久了也腻歪,就不做了,所以对眼下的行情不太了解。”
“做游戏代练一般收入大概会有多少?”秦若男更感兴趣的是由小洋从中的获利,是否足够支付他家中的那几张充值卡。
“这个不好说,眼下的行市,估计一个月三四千没什么问题。”吧员想了想,回答说。
“哟,玩网络游戏,一个月还给三四千块钱,这工作可比咱当刑警好赚多了!”安长埔一听,忍不住对秦若男打趣一句。
“那可比不了,你们可是吃皇粮的!”吧员立刻摆摆手,还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游戏代练不是那么好做的,又不是多么正规的行当,我以前听说过不少做代练的人遇到了那种缺德的雇主,压着工资不给啊,或者估计少算钱,找由子扣钱的多了去了!说出来估计都是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