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听出安长埔死咬住不放的意图,干脆摆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打算装傻到底。
“来,鲁迅就不用背了,咱今天也不上语文课,咱上美术课吧!”安长埔站起身,压根儿不把铁头的态度放在眼里,走过去把手里头的一张画像放在铁头面前,问,“怎么样?你觉得这张画的传神不传神?”
铁头看了看那张自己的画像,咽了口唾沫,咧着嘴角对安长埔说:“还行吧,我个人的意见吧,把我画胖了!这一点我不是很满意。”
“哦,是么,那看来除了胖瘦略有差异之外,其他方面还是比较准确的,既然如此,我们能通过这张画像找到你,”安长埔边说边把另外的那几张画像摊在铁头面前,“那我们用其他这些想找到你的这几个小哥们儿,应该也不算难。”
铁头的眼睛在画像上来回的扫来扫去,眨眼的动作变的频繁起来,安长埔在一旁看着,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原来这个老油条在内心感到紧张,开始打小算盘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频繁眨眼,这几乎是一种他自己无从控制,甚至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种肢体对情绪的反射,安长埔最初没有直击要害,只是配合他兜圈子的时候,他很淡定,认为自己有充分的信心同警察周旋,现在冷不防画像被亮了出来,这恐怕是铁头意料之外的情况,现在他应该是正在心里头迅速的盘算着对策呢。
“这回,你们可够下本儿的啊!至于不至于啊,我猜这个鲁民应该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儿,又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们怎么这么上心啊?”铁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始绕着圈的想从安长埔嘴里套出一些消息来,好让自己能对眼前的状况更多几分了解。
安长埔怎么会看不出他打的主意,伸手把那几张画像收回来,笑着对他说:“瞧我说什么来着!就说你记性好吧!连鲁民是什么身份背景都记得一清二楚,说说吧,当初是谁找你们这几个人去教训鲁民的?”
“我没欺负过什么鲁民,假设有,估计也纯粹是看他不顺眼,所以想招惹招惹他呗!”铁头的眼珠子转了转,囫囵的说。
安长埔看着铁头,叹了口气:“我看呐,你以后也别叫铁头了,干脆改名叫泥鳅吧!实话说,绕圈子这种事,我可以奉陪,但是现在不行,我手头有一桩人命案等着破呢,你呢看样子也是个聪明人,如果你觉得怕惹上得罪不起的人,或者一心就想对人讲义气,最好也先想一想,这个黑锅自己,或者连同你那帮小兄弟,你们有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背!”
铁头不吭声了,又开始快速而频繁的眨起眼睛来,安长埔不催促,收拾好那几张画像,坐下来耐心的等着铁头自己再开口。
几分钟过去了,铁头始终沉默着,脸上原本油滑的笑容也渐渐淡去,显出了一点点的纠结和焦虑。
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安长埔的心里也已经忍不住开始以为自己的劝说不奏效的时候,铁头终于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们想要找谁啊!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也别问我,问我我也答不上来!更别让我帮忙找,我也找不到!”铁头自说自话的开了口,他含含糊糊,风马牛不相及的说,“咱江口区新街可是个热闹的地儿,尤其有个叫旺旺的小饭馆儿,楼下的台球厅不错,没啥事儿去那儿玩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