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谢乐明在安长埔的遮挡下,并没有注意到,被问起小三轮,他的表情又难看了一点,草草的回答说:“没带来,在老家的时候就丢了。”
一个小三轮,尤其是一个骑了多年连油漆都脱落许多的小三轮,如果说价值,自然是不值什么钱的,但是一提起它,谢乐明的情绪竟然能受到这么明显的影响,那种瞬间而来的不悦,把之前因为儿子而闪烁的骄傲都变得黯淡了。
安长埔仿佛没有留意到谢乐明情绪的变化,忽然抛开那些家常,问:“谢大爷,你都没好奇过我们是为什么来找你的么?怎么这么半天,我忘了说,你都没问过一句啊!”
“我”被安长埔这么忽然一问,谢乐明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一时之间有点口急起来,“我没有好奇,不对,我是说我没有不好奇!你们是警察,你们不说我不敢问!”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民警察为人民,我们是警察,谢大爷你是人民,哪有人民怕警察的道理,只有犯罪分子才需要怕警察!”安长埔笑着说。
尽管他笑容可掬,态度亲切,他的话还是让谢乐明猛的打了个寒颤,把头一低,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秦若男此刻已经拍好了照片,收好手机,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谢乐明,观察着他情绪的变化。
谢乐明这么沉默着,安长埔也没有再开口,三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好像正在进行着一场保持安静的竞赛。
过了短短不到一分钟,谢乐明就先认输打破了沉默,他又恢复了那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显得那么心事重重:“那,两位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对,”听他开了口,安长埔才不紧不慢的回答,“我们来是想要问问你,你认不认识鲁民这个人。”
听到安长埔没有说“鲁冰”,而是直接说出了鲁民的本名,秦若男有些紧张的盯着谢乐明,现在她很清楚的看出了安长埔的战术,他是先让谢乐明从紧张状态中放松下来,然后再突如其来的让他感到紧张,在对方已经神经紧绷的时候,几乎是打赌一样的直接用鲁民本名来询问,以便从谢乐明的反应中看出端倪。
不得不承认,安长埔的这种方式,很大胆,却又极富耐心,要能够按下性子来兜着圈子让谢乐明先放松,在这种时而紧张时而放松的情绪反复中,人想要做到严格的自我控制是很难的事情,尤其对于谢乐明这么一个或许有些倔强但是毕竟年纪较长的普通退休工人而言。
而谢乐明若与鲁民发生过冲突矛盾,并且严重到威胁了鲁民的生命安全,自然不难识破他的真实性别,这样一来,他便不大可能对鲁民的本名毫无认知。
谢乐明听到“鲁民”这个名字从安长埔的嘴里说出来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了许多,他不假思索的把头一摇,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确定不认识么?”秦若男向前凑了几步,没有坐下,站在离谢乐明不远的地方低头俯视着他。
正常来讲,谢乐明的年纪也将近六十岁,比她和安长埔足足大出三十多年,如果不必要,她也不想给一个这样的长辈施压,可是从方才进门之后一直到现在,谢乐明的表现都透着种种可疑,说起话来也遮遮掩掩,这没有办法不令人生疑。
“我确定。”谢乐明抬头瞥了一眼秦若男,似乎感受到了压力,很快的移开目光,低着头回答。
“要不然我拿照片出来给你看看吧!”秦若男不理会他的拒绝,作势要套照片出来,“刚才忘了说,这个鲁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鲁冰,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更熟悉一些?”
“你别拿照片!我不想看到那个人的照片!”谢乐明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阻止了秦若男的下一个动作,还未等两个人对他的态度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他自己却忽然之间颓然的重新跌坐回沙发上,两只手捂住脸,再也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你们把我抓走吧!把他打伤的人是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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