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护工嘴上说着不能收不能收,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不含糊,丝毫没有一点推拒的意思,拿了钱之后立刻起身,让黄护工在这里等着,自己先出去买午饭。
“我快点去,一会儿咱俩早点吃完早点回去,免得人家雇主不高兴。”她临走的时候对黄护工说。
她走了一会儿,黄护工有些跼蹙的没有开口,直到安长埔主动开口发问。
“黄大姐,当初是鲁民主动雇了你和周大姐么?”他直截了当,没有任何绕弯子的问。
黄护工的脸瞬间红了,她眼睛朝餐厅窗外瞟了几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轻:“其实,一开始人家只想要雇我一个,小周她嘴巧,哄了那个姓鲁的两天,人家就改主意了,反正对我没影响,而且我也??反正后来就是我们两个一起。”
“你不喜欢鲁民是不是?”安长埔没有忽略掉黄护工方才话里的那个停顿。
黄护工表情有些纠结,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谨慎的说:“不是不喜欢,是我自己死脑筋,不太能接受那种从男的跑去变女的那种人,他??他那人阴阳怪气的,反正我听他说话,看他举止,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鲁民这个人不好相处?”秦若男见缝插针的询问。
“也说不上,我这个人,不爱说话,他也不太喜欢我,小周嘴甜,会哄人,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所以他就比较喜欢小周,包括后来连饭卡都交给小周拿着,第一次我们去刷他饭卡的时候,把我都吓着了,里头存了好几千呢!”
“那黄大姐,你们这种24小时专护是怎么计费的呢?”
“按天算,一天90块钱,还有他给我们俩也开了床位,一个三人病房等于就他自己住,这床位费都是他给的。”
“你们两个一共照顾了鲁民多久?”
黄护工掰着手指数了数:“前前后后加在一起,至少有一个月!因为他从胸科出院又去做别的整形手术来着。”
留下黄护工在餐厅里继续等周护工买饭回来,安长埔和秦若男离开了医院的病房大楼。
鲁民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很难哄骗,秦若男在心里盘算着,鲁民的几项手术费用,自己的住院费,两名护工的佣金、床位费,再加上三个人吃喝的费用,这一个月下来,鲁民的花销远远超出了他家的经济条件,他为什么会花钱这么大手大脚?手里如果只有卖坟地得到的那10万块,他的底气会那么足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给周护工钱让她出去买饭?”想到钱,秦若男忽然想起安长埔方才的行为。
“你肯定也看出来了,周护工说话太圆滑,加工的成分比较重,并且强势,她在场黄护工不方便开口。”安长埔回答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给她钱,她不会差遣黄护工去跑腿呢?如果这样,你不就落空了么!”秦若男还是有些不解。
安长埔笑了,对她摇了摇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单纯!刚才周护工的话里已经听得出来,她这个人比较喜欢占小便宜,因为拿鲁民的饭卡随便吃喝就可以得意成那个样子,我给了她50块钱,她是绝对不可能全部花掉的,这样一来当然会想要自己跑腿!剩下的钱不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揣进她自己的口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