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回答没有让安长埔和秦若男感到任何的惊讶或者不平,虽然赞美的话把医生称为白衣天使,事实上他们其实从事的也不过是三百六十行中一个普通的职业,也需要考虑衣食住行这些生活琐碎,尤其是象金教授这种,只负责锦上添花,不负责雪中送炭,工作范围涉及美化和改造人体,却不用担负治病救人的类型,怎么可能要求他思想一味的崇高,不求名不求利。
他负责帮别人实现丰满的愿望,并以此换来丰厚的报酬,无可厚非。
鲁民的死,现在还不能确定与他做了变性手术有无关联,即便有,论责也论不到医生的头上。
为了不耽误其他来找金教授看诊的患者,加上已经问清楚鲁民做变性手术的理由,再继续浪费时间也没有意义,安长埔和秦若男谢过金教授的合作,顺便又征得了他的许可,让他们可以到病房那边,找当初负责过他的护士、护工聊一聊。
通常而言,患者在住院期间,虽然治疗、手术是主治医生负责,但是和患者本人接触时间最久的还要数护士和专门负责护理患者生活起居的护工了。
到护士站说明了情况之后,因为事先得到了金教授的许可,所以护士长态度倒是特热情积极,花了点时间找到当初值班负责过鲁民的护士,只要没有正在值班的,就让她们和安长埔、秦若男一起到护士站内间的休息室去了。
说起鲁民来,这几名护士对他的印象还都挺深的,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后,话匣子便逐渐打开了,即便知道他在一起刑事案件中不幸失去了性命,说起这名她们负责过的患者,有那么两三个年轻一点的小护士还是忍不住快要笑了出来。
“不是我们对死者不够尊敬,主要是你们不知道他住院期间时有多逗!没事总跑来护士站问我们都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哪个粉底不干,哪个眼线笔不容易晕开,还非得让我们叫他鲁冰!”其中一个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的小护士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解释。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护士,看起来差不多有四十多岁,责怪的瞪了身旁的几个小年轻一眼,清了清嗓子对秦若男他们说:“鲁民在我们科室住得时间也不是特别久,我们对他的了解也不多,治疗上的事情医生比我们清楚,住院期间生活上的小事你们可以去问护工,据我所知他住院期间开销可不小,原本假体植入可以不考虑请护工的,结果他一请就请了两个,并且就连后来到我们医院其他科室去做面部整形手术期间,听说也一直在雇用那两名护工,我们这里的护工都是专门的公司指派,很容易找到,所以你们还是去问那两个护工更稳妥!”
很显然,这位年长的护士比年轻人更富有生活阅历,知道和谋杀案扯上关联会比较麻烦,所以才开口极力撇清,不愿意被牵扯到。
既然如此,自然不能勉强,安长埔和秦若男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安长埔趁着年长的那名护士去和护士长谈事情的时候,又拉过刚才谈过话的一名年轻护士问:“鲁民住院期间,他家里亲人有来医院看望的么?”
小护士也不知道是本来就爱讲话,还是对安长埔这样的英军男警比较青睐,态度不似自己的那位前辈同事那样防备抵触,抿着嘴想了半天,笃定的摇摇头:“没有!我确定没有!从头到尾除了护工之外,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我们也纳闷儿呢,要说家里支持,明明家离我们这儿也不远,怎么都不来个人呢!要说家里不支持,家属还给写了同意书!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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